刘氏夫妇见连宁家的晚辈都说出这么公道的话来,立即身板挺的更直了。
宁立良夫妇就不形容了,宁馥看够了,让霜容把荷松园的人都叫上,直接回了荷松园,这烂摊子,她真是恶心透了。
整场下来,宁馥也就喝了杯茶,什么都还没吃,她现在是半点胃口也没有,烟珑和茵妙下去给她煮些清淡的小食,霜容就陪着她倚着窗聊了起来。
在荷松园这边是一点也听不到前面的动静的,但是前面现在是个什么模样,看不到听不到也猜得到。
“姑娘,四姑娘方才把话说到那地步,这以后府里还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还有这刘家一家,连我都看不过去了,大老爷和大奶奶明显就是故意的,要真是有商有量干什么要偷偷把人家的车卸了?这真是太过份了……”
宁馥看着她,见她面有忧色,便摇头叹道:“根本无需操心,大老爷他们是不可能把刘家的人硬留下的,他们想钱想疯了,也不想想现在宁君洁和刘安仁的亲事是个什么局面,他们能仰仗的不过就是宁家比刘家富贵,可刘安仁不是冲着宁家的钱来的,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从刘家最开始来提这门亲事到今天,发生了多少事,宁君洁的声誉早就毁的不剩什么了,虽然绕了一圈还是他们两个成了一对,但却早就不是先前刘安仁着迷于宁君洁的时候了。”
宁馥言罢,目光平静的从窗子向外望去,微风习习阳光也和煦,与荷松园的景致与气氛甚是和谐,可同样的风同样的阳光此时也光临着前院,那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水深火热了。
刘氏夫妇早就不满这门亲事,可怜宁立良夫妇却还看不出来早就变天了。
半晌后霜容才长叹道:“这前院闹成这样,怎么可能不传到怡松院去,他们最好赶紧消停才好。”
宁馥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老太爷知道了会怎样?他不会出面的,反正宁芸在前面也交待了压下去,老太爷和老太太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更颜面无光?这入赘的事太过份,无论老太爷他们赞不赞成,都不会踏出怡松院的。”
“那……”
霜容话说了一半,门外程衍跑进厅了来,道:“大老爷跟刘老爷理论不过,就拉了大姑爷新郎官来说道了,仗着岳父的身份非得让大姑爷在众人面前应下这事。”
“天哪!”霜容惊呼:“大姑爷怎么说?”
程衍哼了一声,很是不耻:“大姑爷的脸比锅底还黑,当场就否了不说,还把喜球给摔地上了,当着众人的面说如果宁家坚持欺人太甚,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程衍说着,见宁馥和霜容皆是一怔,又言:“刚刚二、奶奶见这架势也不得不出面了,和二老爷一道儿的以家主的身份压了下来,让大老爷把这事给否了,还亲自让朱伦几个把刘家的行李都再装回去把车套好,跟大姑爷说了好一通话他的脸色才好了些,最后说是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算了。”
宁馥默了默。
如果不是怕刘安仁真的悔了这门亲事而被怪责他们夫妇当家当的失败,陈佩青是肯定不会轻易出面两人以家主的身份压下这件事而将宁立良夫妇彻底的得罪的。
这都是些什么烂事?
“现在这会儿已经被二老爷他们给压下了,朱伦带着刘老爷和刘夫人,让大姑爷和大姑娘赶紧上车准备离京回去了。”程衍道。
宁馥“哦”了一声,不由的想象着宁君洁现在会是个什么心情,抬眼道:“喜房里的婆子们说什么了吗?”
程衍道:“大姑娘在喜房里听得清楚,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喜帕没有挑起来过,大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彻底失望了,听说连眼泪也没掉一滴。”
听到程衍这般的形容,宁馥没有自己料想中那么惊讶。对于宁君洁来说,从她对林清之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一刻起至今,无异于从天上直接摔到地底,此时马上就要离开宁家离开京城,只怕她如果哭天抹地大发脾气也知道不仅无果,只会更让人加倍取笑。
不哭不闹没有反映,当然不可能是心如死灰。
她太了解宁君洁了。
他人再是如何,她自己的场面总也是要靠她自己去撑,心里有多憋屈,面上就得有多镇静。
“知道了。”半晌后宁馥如此道,吩咐下去:“找个人往怡松院递个信儿,就说刘家和宁君洁已经都出府离京了,宾客也都散了,问问他们二老,下晌的戏台子搭还是不搭。”
这种事自然用不着宁馥亲自盯着,霜容和程衍眼神一对上就明白了宁馥的意思。
刘家的人不走,宾客不散,宁政夫妇怎么出来?
他们夫妇不出来,自然就不能对宁立良夫妇声讨,单凭陈佩青,就算两房人吵得再是厉害,也是窝里斗,顶多相互仇恨,根本不会有明面上实际的影响。
程衍立即下去安排。
戏台子自然搭不起来,长房和二房的人闹到了怡松院去,夸张的是宁立良仗着酒胆居然都开始跟他的弟媳陈佩青吵闹了起来。
这一举气的宁政当堂剧咳不止,好一会子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