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收拾一二就该休息,宁君洁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一回府就进了自己的房闭门不出,后来听人说杨氏和宁立良都去了怡松院,想着他们俩应是为了出手别苑的事,而先前宁立良已经跟她言语过这件事几乎可以板上钉钉,是以并没有担心另有节枝,准备让素若侍候着早早休息。
月如端着小灶上熬好的燕窝走进来,宁君洁心里闷,便觉得这屋里也闷的很,便让她把窗子打开个缝透透气。天还很寒,月如只错开两指长的小缝,寒意也很快袭了进来,这一错开缝,透过这缝突然看见外面的廊下有个人影火急火急的跑了进来。
蒋虚舟双拳攥握,似乎有很大的火气,到得窗前,月如惊声隔着窗户说道:“姑娘已经准备休息了,蒋公子怎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明早再……”
宁君洁坐在案前,面前的燕窝还没什么心情去吃,听了这话就皱眉,递了个眼风给素若:“让他进来。”
蒋虚舟那个性子,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他既然能过来,怎会就这么回去。
说完,她一边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边让月如去准备热茶,心里想着蒋虚舟从素缨楼折回,难道他真是为了她不能去素缨楼的事去找宁馥理论?
虽然在此时,蒋虚舟做了这样的事对她而言已经构不成多大的感动,除了有些内疚之外,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暖的。
素若绕到门处打开门,瞧了眼蒋虚舟的一身寒意,蹙眉道:“这么冷的天气,公子怎么也不先暖和暖和身子去去寒?”
蒋虚舟的声音相当低沉,垂着目道:“我冷不冷的,你们姑娘还有关心我的意思?”
素若咬唇站了会儿,让开路来让他进去。
宁君洁已经听见了,心里有些纳闷他这火气是从何而来,又不是她让他大晚上跑到素缨楼的,而且素若这话也是关心他的身体,他怎么这么夹枪带棒的?
她从书案后起了身来,“进来暖一暖,给蒋公子拿个手炉。”
月如很快端了热茶来,蒋虚舟却一改常态,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像以往一样亲自接过了,月如愣了愣,而后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他的面前,素若这时也递来了手炉,他却只是哼了一声,竟是不接。
这手炉就不好像茶盏一样放在他的面前了,宁君洁看了一眼凝眉的素若,道:“看来他不冷,拿下去吧。”
可是无论她温声细语也好,还是像现在这样不咸不淡也罢,蒋虚舟似乎一点也没有什么动容,等素若下去了之后,他竟是坐在那里哼了一声。
“我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大姑娘是一点都不怕冷。”
宁君洁彻底不明白了。
见她不语,蒋虚舟没好气的瞪向她:“我问你,我送你的貂领披风呢?”
宁君洁不解,但还是如实答了他:“在房里收着啊,怎么了?”末了她一悟,道:“哦,我没用是因为这两天做了一套新衣还没送来,想着等新衣到了再用那披风,更衬一些……”
突然,蒋虚舟的目光厉了一倍,直直的盯着她,低喝道:“编!再编!”
宁君洁默了默,缓缓看向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编什么了?这有什么可编的?”
蒋虚舟心道你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了,当即厉声道:“好啊,那你把那披风拿出来给我看!”
宁君洁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把那披风怎么着了?”宁君洁像看小孩子胡闹一般的看着他,道:“简直是无理取闹。”言罢立即叫来素若:“去把蒋公子送的那个貂领披风拿过来!”
这一等,却是时间不短,早就足够取来放回几个来回之后,素若才焦急的进了来,道:“姑娘,那貂领披风……不见了!”
不见了?
宁君洁一懵,首先想到的是丢了,可是她了解自己身边的月如和素若,她们俩是断然不可能手脚不干净的,可自己的房又不可能有人敢擅自进入,这披风不可能好端端的就不见了。
是以她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道:“是不是你们拿去熏香或是别的什么的放在哪里了?”
素若却是畏缩的垂下了头,不敢抬眼:“回姑娘,全都找过了,确实是不见了,而且当时我和月如明明把貂领披风收在柜子里的,这期间一直没有动过,也没有拿来熏香,不应该……”
宁君洁一愣,道:“但是没道理会丢啊!”
“当然不是丢!”
蒋虚舟一声沉喝,惊得站在门边的素若双肩一颤。
“宁大姑娘,你就是不喜欢,就算你心里有怨有气,你要是个有骨气的,有本事就像宁馥那样当面说清楚讲明白,人前一幅喜欢得不得了的模样,转头背着人就弃若敝履,你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你不喜欢,你不稀罕,你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把人耍得团团转!”
宁君洁足足反应了半晌,后而缓缓移了目光落在桌上的手炉上,她好像明白蒋虚舟哪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