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妙与芍芝对视了一眼,随后芍芝打了个呼哨,烟珑从翠怡轩后方便闻信儿露了脸来。
一看宁馥神色便知楼前妥当,她面上松了口气,待宁馥问起乔小黛的事后,她极为不屑的嗤了一声。
“没怎么样,我和霜容在翠怡轩拌了拌嘴,然后作势动了手,推搡之间撞了一下大姑娘,大姑娘今天也是穿的叮铃当啷的,她和乔姑娘两人的钗环绞缠在一处,两个脑袋凑在一块难分难舍,要怨就怨她们二人谁也不是能让谁的,越推就越绞得厉害,最后大姑娘扯坏了乔姑娘的外衫,勾破了一大块露出肩膀来了,也不知乔姑娘是不是气不过故意的,愤怒之下拔钗,结果钗尖将大姑娘的脸划了个口子。”
原本还不当紧,当听到乔小黛把宁君洁的脸划破后,宁馥立即皱了眉。
烟珑又道:“不碍事,乔姑娘再跋扈也知道轻重,我看她当时下手时也是悠着劲儿的,已经上了药请人看过了,以后入口的东西注意点也不会留疤。”
见宁馥仍旧觉得欠妥,茵妙开了口:“姑娘其实还真不用担心,闹成这样已经不关我们这边的事了,大姑娘只吵着不让乔姑娘走,非要给个说法和赔偿,倒还真不用我们拦着了。”
向来冷言少语的茵妙与芍芝都觉得忍俊不禁,想笑又放不开。
“这话不假,根本用不着我们在旁边说什么,大姑娘自己就招呼上了,还扯了乔姑娘遮面的青纱,非说乔姑娘自己烂了脸就嫉妒她,非要把她的脸也划花不可,还说这件事如果乔姑娘不能处理的让她满意消了气,她绝对跟乔家没完。”烟珑摊了手。
讲真,宁馥自己也都觉得想笑。
事已至此,眼下祝万柔还在前楼,仍旧松懈不得,她出声问起乔小黛衣衫破损之事。
“她可有替换的衣服带来?”
烟珑一击掌,这才想起这一出,忙正了色道:“姑娘不问我就要忘个干净了!乔姑娘让丫环回府取衣服了,大姑娘吵着要敲诈她五百两,我看当时乔姑娘对那丫环挤眼睛,估摸着别是有别的打算。”
作为乔有恒这个爱财如命的人的女儿,乔小黛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典型,而乔小黛的丈夫严智比乔小黛还要刻薄吝啬,让严家的人出五百两来赔偿宁君洁脸上的那一道口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钱这方面根本不用考虑,只怕是乔小黛给那丫环使眼色是为了好让丫环再折回来的时候,能想办法把她给弄出去。
祝万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只要乔小黛一旦衣衫齐整,一定还会不惜一切要与祝万柔碰个对脸。
错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她以后再想与祝万柔碰上,还不知要等多久。
虽然甚是觉得乔小黛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而宁馥纵然也并不在乎她丢多少脸,但这一心要寻着丢脸的人,却是不能让她把脸丢在素缨楼。
“去郑家把乔佩华请来。”半晌后宁馥思量了一番叮嘱下去,“再去乔家接三老爷,就只问乔三老爷是不是将乔大老爷名下的东西变卖了,为什么今天楼里卖的这个东西是乔大老爷的遗物。”
茵妙与芍芝立即下去照办了,话说这边的人在见到乔有恒之前,乔有恒已经在家里喝上闷酒了。
今天素缨楼这个阵仗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在封楼之前他还让人抬着轿在素缨楼附近转了一圈,从挑起的帘角看见一个个进楼的贵人,那叫一个窝火。
宁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她哪来的钱?
宁家对外说这是与宁家有关系的,可他心里明白,别说宁立亭夫妇这一对吃人不吐骨头根本不可能有愧疚感激之心,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出这么多钱来报答宁馥献出乔松柏产业。
他一度怀疑宁馥是不是私藏了乔松柏的遗产,这阵子几乎什么也没干,天天在家里核对,却是半点错漏都没有,这让他更为恼火。
宁家怎么可能给宁馥这么多的钱让她这样抛头露面?!
当下人来禀报素缨楼的人过来的时候,他正暗恼怎么宁馥这个素缨楼看起来就那么挣钱,当即就把酒杯一撂,酒水都倾了半杯出来。
“带进来!”
乔小黛的丫环送了新衣来的时候,宁馥这边正好有人来禀报说大长公主要撤了。
此时宁馥所在之处就在翠怡轩不远之处,听到此信正要松口气,来人却说大长公主走前想要赏园,说是出宫一趟大不易,怎么也得把人们口中盛传的素缨楼逛上一逛才过瘾。
宁馥肃了脸,立即起身带着人准备去迎,只想着尽量将祝万柔拖住,别与乔小黛撞上。
烟珑这边也在后门处等到了赶来的乔佩华。
乔佩华下马车的时候脸都是寒的,不等烟珑行完礼就挥手往里急步走去:“还做这些表面功夫有什么用,赶紧带我过去!”
她气,她快气的冒烟了。
在府里听到乔小黛不知死活的竟然来素缨楼和大长公主较劲,她当场就拍案而起。
他们乔家三房这一支,谁也没谋上一官半职这不重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