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君洁突然之间进入素缨楼的事,宁馥身边的人无不暗愤气恼,但也纷纷觉得这次素缨楼没被陈佩青吞下已是幸事,是以虽然呕了些,却也觉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宁君洁次日便随着宁馥去素缨楼做事,正式由周睿介绍给楼里的人,之后再由婆子带去宁君洁所在的房间。
宁君洁办公的地方与宁馥隔着一个园子,宁君洁的位置要更偏后一些,门前有一排竹林,还有两处假山,绕过一个穿堂后,宁君洁四下看了几眼。
“地方倒是精致,以后让底下的人都机灵点,办事妥当了我自然有赏,若是出了差错,我也绝不轻饶。”她厉目放话下去,一副这里以后就由她说了算的模样。
周睿正要说什么,周凡就上前拱了手:“不敢惊动大小姐,我们定当尽忠职守,绝不敢行差踏错。”
宁君洁怎么能听得出他话里的圆滑,却是对他这般恭敬很满意,点头道:“好好做事,不会亏待你们。”
如此两三天过去,倒也平安无事,只是宁君洁后来就会常常在午饭后出门在楼里各处转悠,拨拨这里弄弄那里,别人与她打招呼,她也嗯嗯的点头,几天下来,大家见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妥之事,便也就慢慢踏实了下来。
而这几天内,素缨楼与宁家有些关系的事也就在京中传扬开了。
就是不必陈佩青在外宣传,有宁君洁露面露脸,大家也多少明白一些,是以原本就备受关注的素缨楼,再进得门来光顾的客人,便就又与先前大不同,少了先前的一些平民气,在原本的基础上更添了富气。
平常在府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其他姐妹或者蒋虚舟在,宁君洁是几乎不与宁馥有什么往来的,现在两人皆出入素缨楼,就算每天出府回府,也都是各乘各自的马车往返,比起平常其实两人的身体距离倒真是近了不少,但是彼此之间与先前并无不同,几乎无话。
因为开业的前几天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库存都消了一大半,周睿便就安排周凡雇人去采办,宁馥让人把货品都摆出来,留了一成在库房做备用,后而让人张贴告示在素缨楼大门外每位客人一天内购物满五十两送绣囊或精美团扇,购一百两送礼的同时包亲自送货上门。
然后在楼内又有进门告示,凡购物者每日都有不同商品样板赠送。
当天晚上,周睿笑的合不拢嘴,对宁馥报完账之后便道:“今天的营业额降下来了,那些富太太们一个比一个会算计,将金额控制在五十两与一百两,真是妙,拿了商品样板回去一个比一个高兴,走前还问明天会送什么样板”
霜容几人都是很高兴的,道:“这下可妥当了,把日子拉长些,这样就给周凡争取到了时间,我们就不必担心到时货品不足了!”
宁馥道:“最好的莫过于那些样板可以让她们先试用,这样等新货到的时候,那些用着顺手的样板可以直接购买,也就省了我们大费周折去宣传。”
“正是这么回事!”锦嬷嬷都笑出声来了。
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得到他们会有这一天,宁馥在做生意上的周全与细致,想常人所不能及的角度与处事角度,这是他们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周凡这次一趟来回计算的是十天,宁馥又与周睿确定了一下库存与样板之间的问题,算下来最后还能多余出三四天的货品左右,宁馥的心便彻底踏实了,此事便就放在一边,后而才对锦嬷嬷道:“绣活铺子那边的绣囊这两天跟上,可以跟那些丫环们透个风,这三五日内高价收绣囊和团扇,想挣点小钱的就别错过。”
这是购物的礼品,锦嬷嬷自是明白,立即点头,翌日便去铺子里散出风去,转眼几日之内便将这些礼品备满,丫环们也甚是感激高兴,更加认准了这绣活铺子不提。
如此平平稳稳了又过了一周多左右,周睿几人已经与一些内眷相熟了起来,客人也渐渐分出层次等级,积分会员制也展开来,储值达到一定积分的顾客,可直接凭牌进入楼上不同等级的包厢挑货,并有上等好茶与甜品款待,另外还会有熟悉的店员亲自招待。
楼里一切井然有序,现今已经平稳下来,出入的皆是有头有脸的高素质女眷,四处皆是清雅幽静,顶楼回廊中一清秀的女子隔纱轻抚琴筝,曲乐悠悠的在整个楼里飘飘回荡,更添情趣。
楼下大厅的招待问询处也是往来不间断,前来领礼品与样板的个个满意而去,面容英气又甚是识规矩的妇人在前,每一个礼都不曾马虎。
宁君洁站在三楼角处的柱后望着,面容微凝,目光落在一个已经在前台停留许久都不曾离去的妇人身上,她眉心越来越拧,目光一眨不眨的,直到那妇人笑的眉飞色舞的离开大厅,她突然对着楼下道:“把周睿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这楼里一直清清静静,就算人并不少,却都是轻声细语甚是斯文,她这一嗓子虽也不至于咆哮,但是明显有火气,是以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大了不少,引得不少人都向三楼她的方向看来。
她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但面上仍旧强撑,硬声道:“让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