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走了之后,宁碧思之前被叮嘱在内院不许出来,这时也有婆子传话让她可以自由行走了,她到了曹氏跟前的时候,曹氏还在盯着三房的院门口出神,唇角始终端着那丝丝淡淡的笑意,但眉宇之间残留的微凝还是透露出她的疑惑和猜测。
石新家的坐在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绣样儿在手里瞧看:“到底还是个孩子,就是有些心思也不置于谈得上心机,夫人这次下的料太猛了些,她哪有这个胆子。”
曹氏收回目光,却似没听到她说话似的盯着地下,宁碧思这时上前趴到了她的背上,先是撒娇了一会儿,这才娇斥道:“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手里现在有点钱么,那也是她暂时走运罢了,有钱又有什么用,丧妇之女又爹不亲,凭什么让我们这么待见她。”
石新家的道:“姑娘这话也就在夫人面前说说就算了,出了这个院可不能拿出这个态度来,上回老爷被二房的人盘算,如果不是三姑娘暗中帮手,我们三房得吃不小的亏,就是看在这份上,姑娘就暂且将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倒也不是我们去待见她,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她对我们三房示好,我们多一个帮手不是更好?”
曹氏自然就是这个意思,石新家的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不是白跟的,自然是先猜出曹氏的心思才有了这样的一番话,而宁碧思却不以为然,嗤了一声道:“父亲帮她争到了荷松园那么大一块地方住,先前也是父亲保着,她才能光光鲜鲜的回来,父亲被二婶算计也是因为她,她本来就该向我们示好,就应该她来孝敬我们才是,让我们待见她?”说完又是一哼。
曹氏笑了两声,拉着她的手对石新家的说道:“这丫头也就是在我们面前嚣张点,明面上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带她去后头拿些果子找君洁去玩吧。”然后对宁碧思道:“你去看看你大姐姐这两天气儿消些了没有,顺便带颗东珠过去给她,就说让她别吵着她娘亲要夜明珠了,你拿你的宝贝送给她。”
宁碧思点头,自是知道怎么煽动宁君洁眼红宁馥现在的富裕,嘴上也不忘嘟囔:“真是便宜她了!”后而随着石新家的去拿东西往大房而去不提。
宁馥在荷松园外面水廊中的角亭赏玩了一会才回去。
曹氏的心思也给她敲了个警钟,宁府里除了宁立亭夫妇和她院子里这些亲信之外,并没有人知道现在乔松柏的遗产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人人都还以为她是个名下有巨额财产的独居小院的小姐。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将这笔财富拱手让出,只是实在太棘手,陈佩青和宁立亭惦记着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背后那只无形的手,让她心生不安。
不过纵然府里的人并不知道,她也隐隐的相信,背后的那只手,一定知道乔松柏的产业现在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
这算是她觉得损失了这一笔财富的唯一安慰了吧。
现在又成了一穷二白,说不想挣钱是假的,但是绝对不会与曹氏一起这是绝对的。一方面对于外局的消息渴望握在手中,另一方面现在又必须想着怎么真正的挣钱了。
但是手里现在根本没有钱,那个绣工铺子已经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支撑得起的了,想再投入做些别的,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宁家大房距离三房也不太远,宁碧思带着人往长房而去,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也就到了。
杨氏正在和任氏还有两个嬷嬷陪着打马吊,宁君洁在旁观战。见得宁碧思一行来,杨氏便就放了牌笑道:“我正说今天怎么不见碧思过来玩了,你这就到了,如此倒好,快拉着我们君洁走走,省得她在这儿陪着我们几个怪憋闷的。”
宁碧思矮身道:“多谢大伯母惦记着,我这不就过来寻大姐姐了么!”
任氏笑着打量了宁碧思几眼,道:“四姑娘真是越发的出众了,你母亲可真是会打扮人。”
宁君洁正闷的发慌,这两天没一天有好心情的,见宁碧思来了立即就起了身拉上她往外走:“你可算来了,我烦都烦死了。”
宁碧思赶紧向屋内的杨氏和任氏躬身告退,这边才跟着宁君洁出了厅,宁君洁就已经又抱怨上了:“今天乔家认亲宴,宁馥怎么不去?她赖在荷松园有什么意思?有了点运气手里有了点宝贝,还见天儿的巴巴的守着,生怕有人趁她不在进了她的地盘抢了不成?”
她昨天就在说这件事了,料准了宁馥一定会跟着宁立亭他们一道去乔家,还说好要和宁碧思一起去荷松园好好看看乔松柏都留了些什么宝贝。
宁碧思心下不齿,面上却是劝慰,递果子给她吃:“别管她了,谁稀罕看她那些宝贝,咱们玩咱们的。”
宁君洁气道:“吃吃吃!有什么可吃的!你大伯母明知道我就只是想要个夜明珠而已,我放在床头晚上读书用用又怎么了,还有三婶也是的,三婶也没同意给你一颗夜明珠用吧?论起来她们二人做母亲的,膝下又没有儿子,怎么就不紧着我们?而且她宁馥算什么东西,她光是书房就置了好几颗夜明珠用了,我们怎么就配不上颗夜明珠了!”
宁碧思叹了口气,将那颗东珠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