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妈妈的这件事情,宁馥早就想留意陈佩青那边的动静了,正如杨氏对陈佩青所说的那些话,其实陈佩青心里不可能没有疑虑。
就连宁馥自己,也觉得别苑的那个院史大人甚有问题,陈佩青早就该怀疑才是。
只不过陈佩青不似她是亲眼看着的,听来的再多也只能按常理去推敲,不得不说陈佩青分析的没有问题,只可惜那个院史大人根本不是按常理而出现的,这一点,任谁也不会想得到了。
她也没做什么,一切都是在陈佩青设计出的计划中,她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让人点拨一下罢了。
她也没有什么能力去阻止,至少现在还是不能够的,她能做的,就是抓准了赵嬷嬷对李妈妈的记恨这个心理,让程衍适时的出现点到为止,剩下的,让赵嬷嬷自己去做动作,让他们——自己坏自己的事。
关于这件事情,她没有太多的目的,心里多少都还记得宁立善在当时拉过她帮过她,而她,投桃报李。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了,只等着看陈佩青到时候如何面对这个局就好,这边又各自笑了一会子之后,萧翊进来说:“姑娘,周管事回来了。”
宁馥扭头扫了一眼,让大家收收心,后而才道:“快请他进来。”
而后霜容和烟珑自觉的退了下去,留了锦嬷嬷一人在跟前。
周睿一踏进门,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打听的怎么样了?”
“乔三老爷名下的那些铺子是在早多少年前就转租出去的,这么些年来他府上都是靠着吃田租和这些铺子的租过来的,我也确实查到了些皮毛,暗中打探了一下他名下铺子的租主,乔三老爷果然有动作,有好几家铺子都收到乔三老爷的口信儿,说如果他们肯一次**出十年的租金,就给他们便宜一成的租金。”周睿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该怎么说,后而叹道:“姑娘别嫌我多事,以乔三老爷的性子,每年都有加租的事情发生,若非急需一笔钱财,是绝对不可能……”
这一点宁馥当然清楚。
王若诗上次来的时候,顺口告诉了她乔有恒的二女儿乔佩华要成亲的事情,乔家无论是谁,嫁或是娶,宁家也只有陈佩青这一房的人露个面,每次都是连个酒都不喝一口就借口退席的,无非就是走个礼,是以王若诗把这件事告诉给她,一大半的原因是希望宁馥能够谅解——乔有恒惦记又占着乔松柏家业确实也是有因。
“他没有动过大舅父的那些产业?”宁馥不太相信,乔有恒这种钱比命贵的人,能这样割肉,没道理会做得到不去动乔松柏的产业。
所谓的那些签定的协议文书,那不过是来约束宁家而已,乔有恒怎么可能会遵守。
一听宁馥问到这个问题上,周睿一凛,低声道:“细细查探过,前一阵子乔三老爷确实出入过几家当铺,巧在我有一个同乡在其中一家铺子里做到了二掌柜,从他那里得知乔三老爷确实想要抵押田产,当时还让人估过价,双方也谈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乔三老爷又不抵押了,我让他想办法抄下那田庄的地址,现在还没有答复,应该也就在这两天了。”
要抵押,又反悔?
宁馥默了默。
如果是价钱不妥,乔有恒不应该直接反悔才是。
而且,他都可以让十年租金的一成来,这些钱累计起来可是比一个田庄更要值钱的。
有什么可能,会让他做这样亏本的选择呢?
“能让他反悔,绝对不可能是他不会算这笔账。”半晌后宁馥抬眼看向他:“一定是有人压着他。”
周睿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那田庄的地址还没有拿到手里,但是他心里也和宁馥的认同一样,那个田庄,应当就是乔松柏的产业。
并且他也和宁馥一样,怎么想,以乔有恒的为人来说,抵押田产是最合适不过的。
乔有恒更不可能不会算这笔帐。
“说个僭越的话,乔三老爷本人未必会遵照协议去做,但是临到跟前收了手,也绝不是他身边的人能劝动说动的,应当是另有令他不得不听从的人言语过一二才是。”
“我知道是谁了。”宁馥突然直了身子,正要再说,门外烟珑突然进了来。
“香檀在正院,瞧见四老爷外出回府,竟是乔家的马车送回来的!”
周睿、锦嬷嬷、宁馥皆是一怔。
乔家的马车……送宁立昌回府??
“四老爷怎么会和乔家的人有往来?”就连锦嬷嬷都忍不住惊诧道。
不怨他们这些在府里做事的人都这般惊异,宁立昌在宁家的地位可以说是没什么地位,就算是一些席面场合,他也没什么言语的地方,几次落弟从来不曾榜上有名,又磨不开这个面子总觉得人人都在背后嘲笑于他,早年没有参加过这些时性子还挺好,对府里上下的人都不错,见谁都是笑呵呵的,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性子越来越孤僻,近两年性子又转了,颇有些不讲理的莽撞,他身上那本就不多的书卷气息,是彻底磨没看不见了。
就连他几个兄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