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诗赏着园景,面色始终端着浅笑,半晌才嗯了声,说道:“左右这里是宁家的地方,再怎么折腾,以后你也要长久的住在这里,你觉得这样好那便就这样罢。”
“就是这个意思。”宁馥笑着把话接过来:“我自然是怎么更好,怎么来的。”
王若诗回过身来看向她:“这次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哪知道到了府里是这么个境况,以后宁府再有人敢胡闹,你只管让霜容跑腿叫我过来,替你教训这些刁奴我义不容辞。”
她这样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宁馥没有接下去,甚是感怀的点了点头。
姐儿俩一起用了午饭,再之后又到下午聊了闲话,看过茶到了傍晚王若诗要回去,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用晚饭,宁馥起身相送。
“三小姐,若诗姑娘,惜茶泛舟过来请二位去碧青院一趟。”说完这话,惜茶人也走到近前,对着宁馥和王若诗请了个安。
惜茶和念雪皆是宁芸身边的大丫头,王若诗一直都记得清楚的,此时见惜茶过来,心下琢磨这宁芸是真心想让她过去还是虚情假意。
她午饭前就已经过来了,相信就算是不在府里的陈佩云在午饭前也一定知道了,而身在府内的宁芸,难道现在才知道她来看宁馥?
念雪就算回去不声张发生过什么,难道还能不与宁芸说起她过府来了?
当即,她虽然是笑着,却已经没什么好脾气了,不冷不热的从惜茶的身边走了过去,看都不再看她一眼,道:“替我拂了你家小姐的好意了,我逛了一下午的园子,别说是宁馥这个主,就是我这个客也乏的不行了,实在是再没力气应酬,改天吧。”
宁馥对着惜茶笑了笑,然后便过去送王若诗从荷松园的西门离去,霜容到了惜茶的身边,低声道:“你也瞧见了,若诗姑娘正准备回去了,偏巧你这个时候过来,方才三小姐几番挽留也留不住呢。”
惜茶请完安之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听霜容说完这些,咬唇点了点头,竟也是一字不坑的直接从东门出去了。
天已经有些暗了,有些发黄的昏暗,没人送她,她默默的上了舟,默默的撑着篙,安静的只听得见划水的声音,直到小舟横起靠了岸,她依旧默默的独自迈上陆地,往林中走了两步之后,一个正在张望的粉身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
“怎么,她们不来吗?”宁芸见就她一个人,面色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上前一步低声问。
惜茶摇了摇头,有些不大高兴地道:“我们回去吧。”
她有些不舒服,来这一趟之前,宁芸让她过来请人,可是宁芸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请,就连她,也知道请不动了。
别说王若诗正是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算王若诗要留下来,那也眼看着就要置办晚饭了,宁府上下谁不知道王若诗但凡来宁府,除了宁馥那里之外是从来不肯在别人的地方吃饭的。
宁芸上午休息,午饭前就醒了,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告诉给宁芸这件事了,那个时候正好念雪回来了,好像心情不太好,问起念雪,念雪只说将那些婆妇和丫环都发落出府了,宁芸当时一惊,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时候明明是准备立即去往荷松园的。
但是后来念雪突然让她去厨房看看午饭有没有做宁芸爱吃的醋烧鱼,她被支开之后再回屋里,宁芸就又没有了要去荷松园的意思了。
一整个下午,宁芸都说困乏,在软榻上歪了一个下午,她以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宁芸是不想去荷松园,应该是不想见到王若诗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又突然说要请王若诗出来。
她是一眼一眼的看着宁芸的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她甚是觉得,宁芸不仅仅是没有诚意。
还有一点……虚伪了。
不过,也许宁芸有宁芸的尴尬之处吧。
心里这般不舒服着,路上宁芸似乎一直在没话找话与她聊闲,她偶尔回一两声,后来觉得宁芸到底是个小姐,却要顾忌她的想法,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感动,便将这事抛到脑后,与宁芸笑言相对起来一起回了碧青院。
翌日一早,烟珑到宁馥跟前说起了昨天晚上陈佩青回府之后的事情。
“二奶奶晚饭后回来的,去了二小姐处,说了什么就实在不好打听得到了,但那丫头说念雪好像被训的不轻,今天早起都不是她在二小姐跟前伺候的,关于那些发落出府的婆子丫头的,今天一大早大管家就在内宅影壁上贴了告示了,倒是只字没提念雪,府里都知道这些人是二奶奶不在府里的时候发落出去的,八成是因为这个原因,告示上写的是那些婆子丫头气病了二小姐,是以全部发落一个不留。”
这些并不稀罕,自然肯定是要有个面上的说法,但锦嬷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把二小姐气病是何理由,二小姐昨天傍晚还请了咱们姑娘和若诗姑娘去碧青院的……”
烟珑叹气:“这事以后可是不能再提,这不是拆二奶奶和二小姐的台么?”说完她就很是不可思议的说道:“就当昨儿的事没发生过吧!今天二小姐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