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本就是在宁馥的预料之中的,赵嬷嬷得瑟的站在一边等着宁馥说难听话拒绝,却没想宁馥竟是客客气气的应了,看起来不仅没有半点不愿意,竟是十分高兴的。
“先前这院子里的人眼浅,走的走没的没,我还正发愁怎么去向二奶奶开口拨些人过来才好,倒不是我讲排场充门面,实在是人手不足,二奶奶想的这般周到,有劳赵嬷嬷替我谢过二奶奶了。”
宁馥如此说道,院子里多些个下等丫环婆子做粗活,她高兴还来不及。
赵嬷嬷听了微愣了一愣就也回过神来,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众下人,心里也噔时明白宁馥是打的什么算盘,就道:“不知三小姐要如何分配……”
“我也不是个有主意的,幸而在回府之前霜容说过这件事了,三叔说到时候二奶奶也定会安排人过来帮手,只是到底以前不是我房里的下人,贴身照顾纵然不会不妥当,却也终究使唤不惯,是以我身边的人便就还是霜容烟珑,房内的事情还是由锦嬷嬷张罗,一动不如一静,赵嬷嬷觉得三叔的建议如何?”
搬出宁立善来,赵嬷嬷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想到在别苑时宁立善连她一个老婆子都不放过,也不管她是陈佩青的人就直接下了狠手去罚,她哪敢再在宁馥面前说宁立善一个不是,自是尴尬的点头称好,后而连茶都没敢喝一口,寻了个由头就赶紧回去向陈佩青告密了。
话说赵嬷嬷回去将宁馥的话一字不差的向陈佩青挤眉弄眼的报告完之后,立即就往上递了个砖:“夫人,要不要立即叫那曹氏过来,别的不问,就直接问她咱们二房的事情他们三房到底想要管到什么时候……”
陈佩青拂了手,听了赵嬷嬷的话后虽然觉得宁馥骨头果然硬了些,却还并没真放在眼里,嗤了一声道:“她那个小地头有什么可放在眼里,在我眼里这府里还有我看不到的地方?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她能折腾出多大的水花来。”她淡淡的说着,想的却是为了这个事再召宁立善那只疯狗就没有必要了。
多大的事情就该有多大的风波,芝麻大的事情闹翻了天去,对谁都不会是件好事,结的怨气太深挤兑三房三狠,翻起脸来的话她这二房也不是一点错事都没有的,要是逼的宁馥没辙把陪葬的事情吐露给宁立善,整个府的脸面就丢完了。
赵嬷嬷还想再说项,她已经皱了眉头:“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没学会忍着等着吗?她打了你,就非得马上还手不成?!”
赵嬷嬷立即不敢吱声了。
屋里静了之后,陈佩青也觉无趣,关于在别苑里宁馥对宁立善说赵嬷嬷动手的事情,她其实是信的。以前多少年过来的,赵嬷嬷对宁馥不是没动过手,她也乐得,是以这次并不觉得赵嬷嬷被冤枉,她只是稍稍在意宁馥这次胆子大了起来敢吱声了而已,所以对于赵嬷嬷这么急不可待的要寻宁馥讨回来,她颇为有些不耐烦。
曹氏先前闹大,好在她让别苑那边闹的更大更不好看,才把无人接宁馥回府的事情给压了下去,现在三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如果不是因为二房疏漏接宁馥回府在前,宁立善要收宁馥入三房的事情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事上,她略略胜了一寸,不过不当紧,把这事压下揭过去,便也罢了。
但现在有一件事放在最前头让她很是不解,宁立亭这时也回了屋来,赵嬷嬷退了下去之后,她照旧伺候宁立亭洗漱更衣就寝。
“周睿怎么还没回来?”她不禁的开口去问了:“他难道连后路都不要了么?这是要跟我们对着干,非要在京城再另寻一个雇主不成?”
“谁知道他想什么。”宁立亭道:“有什么当紧,不回来更好,你当初把他发落出去,难道就是为了请他回来不成?不回来不正是如了你最初的意?”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成心就要拆散了她那边的人似的,不也是为了府里着想,少些这些吃闲饭的给府里节约开支吗?”对于宁馥陪葬之事,自宁馥回来她便在宁立亭面前绝口再不提起,先前好不容易才半哄半骗的让宁立亭答应了,现在宁馥回了府,她但凡提多一个字,总会被宁立亭记到心上,认为她定是要宁馥死了才甘心,默了一默后她又道:“我也是听说锦嬷嬷打听起周睿的下落,这才想着把他请回来算了。”
宁立亭没吱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会躺了下去闭上眼,淡声道:“不回来便就不回来,没听了我的,这就说明他心里是铁定不想再回宁家了,这也好,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乔清婵死后,按道理说周睿就该跟着他才是,宁馥又不是儿子,周睿却待宁馥比待他还忠心,他早就不想看见周睿了。
宁立亭这话有几分道理,陈佩青若有所思的也躺了下来,但又总觉得似乎没这么简单。
她翻了个身眉头微皱。
可如果不是因为对宁家死了心冷了意,他又会是因为什么而不回宁府呢?
况且,就算是心灰意冷不想再回来,也没有道理连老家都不回,她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周睿并没有回去。
这些天宁馥一直都把守着关卡安置乔松柏那些银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