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她完全躺回床上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声音飘过来,如吐讷,又若呢喃。
她看不见身后,也看不见外间再外间,但是她就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这个屋子里,有一个不速之客。
她闭着眼睛。
她感觉得到那人人影颀长,周身如一团黑云,就在她的房间里的某一处地方招展着,或许袍子并不是黑的,但是给她的感觉便就是如此,如同朦胧月色下的粼粼河水,幽黑中却泛着细碎的银光。
她闭着眼睛,却清晰而又模糊的感觉得到,那人似乎在笑。
但分明感觉那人并没有面对着她,可她就是知道,那人在对她笑。
这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笑容,就像是隔了千水,又像是蒙了层层绞纱,隔着几生几世,隔着天高海阔,阴冷而又满含了讥诮。
若非来自异时空,只怕活人也要被吓死。
但若非来自异时空,她也感知不到。
也不知如此过去多久,她只觉得这么一会子的时间竟比她在飞船中的那十日还要漫长。
直到那邪而黑的感觉消失怠尽,她才翻了个身,愣愣的看着帐顶。
贴着床铺的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密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