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本事,便就是去了东吴,京中也仍旧不会脱离了你的掌控,不过是走一遭罢了,这场气,倒是不值。”
半晌,她沉声道。
“是吗?”他声音也是沉:“听你这话让我受宠若惊,在你眼里我岂不是那种足矣只手遮天之人?可你心里是不是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既然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何以这次你出手,我便就没能掌控得了我自己的路,眼下只能乖乖就范,离京远去东吴?”
宁馥心一沉。
他的声音却又来:“你别说这正如我所愿,正好就是我也想去东吴才顺了你的意。宁馥……”他深吸一口气,半晌才能把这话续上:“不是我想走,是我知道,这是你想让我走。”
又是一片死寂。
她僵着那个姿势很久了,他从没有任何时候这般厌恶自己目力之好,曾多少次,他甚是欣慰自己目力极好,能将她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则眼下,她琥珀般的眼瞳早已不再似以前折射着水晶般的光芒,像是早已沉淀了世情,再不复少年时代的清纯,那冷咧的凝重让他联想到那种冰山下埋藏的钻石。
光芒耀眼,却又冷入人心。
如此荒凉,他听见她出了声。
“那便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