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复杂的怜惜,他握紧了她的手,迢迢道:“哈卓,说到底你也是被人蒙蔽受人摆布身不由己,只要你一五一十的交待坦诚,我必能护你周全。”
哈卓垂着眼,顺从的听着他关切的安排,微俯的容颜,看不清嘴角的笑意为何。
这本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决定,给谁生,给谁死,需要谁来救赎?
她当初那般真诚,一心只系赤嵘一人,换来的,就是如今这样一场结局?
她浅浅的笑,带点恍惚带点决然,扬起眼睫,轻轻道:“谨尊殿下吩咐。”
“哈卓。”祁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牵着她的手,转过重重帘幕,“跟我来,一起面见父皇……”
明黄织金丝厚重垂帘层层,横亘在深殿之中,一层层转过去就像转过这险阻不断长痛于心的人生,扑面而来的沉厚压抑令人窒息,那些被风吹起的飘摇的纱,蛛丝般让人抓挠不得,一碰,便要“嗤啦”一声,破了。
他挽着她的肩,前方,珠帘玉榻,一室沉香。
此刻,谁携着谁的手,欲待演出大戏一场?
此刻,谁依在谁的怀,彼此各怀鬼胎,却能将矛头惊人的指向同一个人?
皇帝正襟危坐于上,就烛影摇红,细细能看清眉目,眼神威仪不敢让人直视,良久,手指点在了某人的命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