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云衫飞卷,一个倒旋,男子已更为敏捷之掠身而去,下一瞬便已如仙人一般毫无声响的站在了椅背的边缘。小 说.⒉3TT.
只这么一个动作,宁馥便就已经怔然。
这人,果然与宇文陌弦的功法有相似之处。
再一想到这人只肯与宇文陌弦交流沟通,她不禁的在想,他与宇文陌弦,究竟是何关系。
所有的相逢都不是巧遇,每个拐角处都有人处心积虑的在等着你,不用这种方式,也会用另一种方式,和你邂逅。
再一想到这人待自己的态度,想必也定然与宇文陌弦对自己的态度是相关不可分割的,正如宇文陌弦只管顾她的死活一样,眼前这人,便也丝毫不管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着的?
宁馥浅浅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既然非敌,为何从不露面,为何从不跟宇文陌弦有正常的交汇,更是从来不曾想过要带走宇文陌弦,或者是帮助宇文陌弦回忆起有关他自己的身世和过去?
对面男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也无奈的笑了下,道:“上了姑娘的当。”
宁馥一霎间心念电转,将与宇文陌弦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过往都闪电般的过了一遍,一时间觉得似乎所有原先看起来很简单很自然的事情,现在看来都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这人盯着注视着,她以为自己将宇文陌弦保护的很好,却很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暗暗的保护着他们。
即使是善意,她也并不觉得这种感受有多好受。
“为什么?”她沉默半晌,开门见山。
白衣人弯下身行了个礼,后而淡淡的答:“姑娘,今日我被你逼出来,以后我还是不会出现,你又何苦追根究底,当做从前一样不好么?”
“不好。”宁馥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坦然的享受着这份保护却不追问理由。”
“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白衣人道:“但是请姑娘相信,在下断然没有害你之心。”
“我知道,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宁馥一笑,“但世人有时候,常常会好心办坏事,你说是不是?”
“姑娘不必担心这个。”白衣人一笑,“我不会干涉姑娘的任何举动,只是保护你的性命而已。”
“唯因如此,我更不安。”宁馥叹息道,“我何德何能,与孤女无二,得到阁下这般护佑?没得损福折寿,当不起。”
“当不起当得起,我自己知道。”白衣人并不接受她的套话,将步子一退,“姑娘还想让我医治牢中那人吗?如果不想,咱们不防到前厅,继续慢慢说。”
宁馥气极反笑,扭头就走:“我看我还是好好教教宇文,终有一日他会和我说清楚。”
“最好不过。”白衣人略带忧伤的目光,扫过漠然玩着树叶的宇文陌弦,“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全部的秘密,换得他,走到这个天地中来。”
……
白衣人自行离去,言之要去给祁峥医治,宁馥则慢慢走到院内的阳光下,闭起眼感觉冬日阳光温暖的洒在脸上,姿态平静而心乱如麻。
一直以为隐隐的猜测在今日得到证实,却毫无大石放下的轻松之感,反而更添了一份沉重——世上没有凭空掉落的好运,所有事的生都必然有其因果。
但看样子,这白衣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现在就给她一个答案了。
压下心底的不安,宁馥再次回到按察使衙门,重新去看那几具尸体,这批人与参与祠堂之乱的那些细作有联系,也就等于与祁峥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些人在韩云消雾散大军出去之后试图再次出手,却被最近风起云动的东吴官府逼得半途罢手,但是为什么不向其他地方跑,而是自投死路与自断前程无二般的向东吴腹地云城,倒有些令人不解。
祁峥这是……
走投无路了?
这明摆着是临死也要拉上垫背誓报此仇的架势啊……
可是皇帝并没有下令要将他处死,只要一日不下令,时间拖得越久,皇帝下死令的可能性就会越低,他完全没有必要越狱啊,对于他们这些皇子王爷来说,只要能活下来,就算将来翻盘无望,但是报仇的机会却是多的是,来日方长这个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明白,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狼狈的跑来东吴亲自找她算账。
可祁峥怎么可能会走投无路?
“前不久审问的一批陈家子弟,牵涉到强占土地之事,”段海山在她身后道:“有些案卷,太傅大人在走之前扣了下来,指示让宁大人看看,你看……”
韩尘扣下的案卷?必然有问题,宁馥点点头,段海山进了放绝密书卷的书房,将那些案卷翻了翻,神色渐渐凝重。
宁馥挑眉:“和京师有关?”
“靖王这个案子,最早前牵出的那两名涉案官员,早前在狱中将罪责全部揽在己身之事,宁大人应该还记得吧?但是这件事还有后续,一直压着未,那二人画完押之后并未过多久,便齐齐于狱中服毒自尽,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