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孔夫人叹了口气,先前确实是在犹豫着去还是不去,现在一听到嬷嬷让她别去,她立即打心底里又觉得其实也未必不行,当下立即就有些逆反的心理不由自主的滋生而出。
婆子听得这一声‘可是’,瞬间也明白她这是心动了,而后就上前来。
“我记得那天的事的,那天小少爷回来的特别晚,我一直都等着他回来没睡下,我就问他去哪了,他也不跟我说,后来还是让人打听到了些什么,才知道他是出城去了,大半夜的出城自然不对劲,那天是都察院御史在城外山庄办宴会的日子,咱们家自然不可能收得到请帖,那他去做什么了?这一查,才知那天晚上那位宁姑娘也在城外,小少爷对那位宁姑娘的心思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打心底里盼着有一天他能醒过来,可是……”
孔夫人一听就心疼的不得了,抹了泪道:“我这个做娘的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有时候特别希望那女的能狠心些,对他狠一点,这样他就能早早死了心看明白,别再守着她不放。可有时候又在想,她怎么就看不到我儿子的好呢?她若是嫁过来,府里自然拿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是什么情况我心里也清楚明白,我不嫌她名声不好,我只想让我儿子高兴,也知道她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可她怎么就不能想明白呢……”
婆子叹道:“夫人您明知是这个理,那还说什么呢?就算小少爷那天晚上和宁姑娘见了面又怎么样?若真是这事有着落了,小少爷能不言不语吗?他回来后一个字都没提过,那就说明那天晚上什么也没什么,还是没有进展仍旧没有结果。”言罢上前给孔夫人揉起肩来,接着劝:“现在宁家又来人说道此事,若是再没个好结果,以后可怎么相处?”
孔夫人沉默了,好半晌才突然拉了婆子的手来,眼里尽是怜悯与希冀:“听你的,我就先把这事压一压不作理会,可如果过两天有点苗头的话,我也不能放着这个机会白白的溜走。”
知道她不死心,但是肯暂时冷静,婆子也就心满意足了,连连点头。cad1();
隔了两日没见孔家的人有动静,宁碧思坐不住了。
后天可就要送行了,这事再不捅大了去,这不就白折腾了?
而且要把宁馥撤下的圣旨也没发,这也就是说,一切如她所料——单单是大长公主住进素缨楼,不足以让皇帝临时更换送行的人员。
她急,祝万柔也不是吃素的,一大早,宁碧思还没吃完早饭,祝万柔的人就来了。
宁碧思一愣,当即惶恐行礼。
宫女睥睨着屋内一众人,拿着帕子掩着鼻子,目光甚是不屑与嫌弃。
从正院走到这三房的院落,她没张扬,为的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大长公主和宁家的人有什么勾当。
丢不起这个人。
上下睨了宁碧思一眼,她才冷哼着出声:“我来传几句话,宁四姑娘听仔细些,大长公主说了,那天你信誓旦旦说了几车的话,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什么,该做的能做的,我们公主可都做在前头了,箭已上弦就没有不发的道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件事今天如果没个结果,以后你自己可就要自求多福了!”
宫女走后,一屋的人这才踉跄着站起身来。
宁碧思恨的牙痒,立即就往外走去。
陈佩青才端起粥来,院内就一阵小闹,抬了眼往外一看竟见来人是自己的侄女宁碧思,心下先是生出一阵厌恶,但面上还是立即揣了和善的笑,在宁碧思踏进厅堂的当口,转头吩咐婆子再上一副碗筷。
“四姑娘真是稀客,怎么想起跟二伯母一起用早饭了。cad2();”
宁碧思直接就坐到了陈佩青的身边,上前就挽了陈佩青的手臂,一边撒娇一边道:“二伯母,我有秘密要告诉你,你快让这些婆子们都下去。”
陈佩青叹了口气,让下人们先退下,这才转头看她:“我能做些什么,你个臭丫头,快说。”
屋里清静下来,宁碧思立即肃了面。
先前的撒娇全然不见,面色严肃冷峻,沉声道:“这一回,你必须做点什么了。”
陈佩青可没和这个侄女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这种合作,下意识就想拒绝,疏离地道:“你母亲呢?”
“我母亲做不到。”宁碧思立即出声,她已经没什么时间了,必须直接了当直接说出事情的详情和利益之处,否则祝万柔将来会怎么对付她,她真是想都不敢想,是以,立即便就将事情言明,并将后来曹氏去见了孔夫人却毫无结果之事也全都吐露的清清楚楚。
陈佩青的愕然与当时曹氏初听闻此事之时的样子相差无二,但震惊是次要的,排在首位的是她瞬间就想起了当初孔夫人来家里的那一回。
她有些不可思议,惊问:“孔夫人没动静,那是不是就是说她早就对这事死了心……”
宁碧思啧了一声,摇头:“怎么可能?孔家如果绝了这个心思,那孔无喧会做出这样的事吗?孔无喧是谁?他是怎么对宁馥死心踏地的,谁不知道?孔夫人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