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难忍,再是忍无可忍,也得忍。
只当这般难听的话不曾对她有半分的羞辱与刁难,陈佩青深吸了一口气,将今日所知之事只当曹氏这边不曾知晓,一字不落的讲述了出来。
当然,她去拜访过宁馥两次,前一次大闹翻了脸,后一次被闭门不允入内还泼了一桶冷水之事,她一个字也没提。
曹氏状似认真的听她把这些事情讲完,思量了一番过后眨了眨眼。
“二嫂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就是说这回馥丫头又要提升了,这件事是您的女婿的意愿,并且还希望让馥丫头回到宁家来是吗?”
陈佩青点了点头,可是面上却没有轻松之意,曹氏的每一个表情都阴阳怪气,还有这字里行间透出的味道,她真是有点受够了。
但面上还是得笑。
曹氏又吁了口气:“可是,这件事不是你们二房的事吗?怎么就找到我家老爷身上了?”
陈佩青知道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在这里表个态,明确的说出来这件事他们二房的人是办不成的,他们二房和宁馥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圆满办成的。就只有他们三房和宁馥有些交情,宁馥肯定不会愿意见到二房的人,三房的人就不一样了。
曹氏的声音又讪讪的响起:“我能理解您作为她继母的这个尴尬身份,向来继母难做,这我也知道。但是二哥是馥丫头的亲生父亲,到底血浓于水,这事你跟二哥商量过了吗?近来这几天二哥不是正为这事闹不痛快?你跟他商量商量,他肯定高兴。”
陈佩青的心口又痛了。
宁立亭是个什么东西,她比谁都清楚。cad1();
宁馥也是。
宁馥要是念着这所谓的父女情,彼此也就不会有今天。
曹氏明知如此,还说着风凉话装疯卖傻!
咬牙接着硬忍,她沉声道:“馥丫头还在气头上,也肯定不会见我家老爷的,这彼此间的间隙,也只有等到以后再慢慢捂热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二哥近来也没睡过几次踏实觉,想让三弟有劳走这一趟试试……”
眼看曹氏嗫了一口烟,唇角勾起的那抹淡淡的讥讽之意还不知道又要说出些什么,她紧接着便又道:“这也是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意思,我们是一家人,能尽尽力为家族做些贡献也是好的。”
这话压下来,不仅带着浓重的家主身份之意,更是意喻三房对宁家毫无贡献可言,曹氏听了这话,那抹笑意果然就僵在了唇边。
但她又岂是能被这三言两语就压下的,当即避重就轻,道:“你说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年纪大了,府里的事情早就撒手不管,还不是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要说老太爷也是这个意思……老太爷他,现在能说话了?”
陈佩青却在这句话后垂了目,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坐姿,方才道:“我每天都没有间断过去陪老太爷说话,事无巨细都会向他汇报,他什么反应代表着什么,没人比我清楚。”
这话又把曹氏给顶住了。
她可从来没尽过这等孝心。
没侍过疾,哪有资格质疑。
真要开口说陈佩青信口雌黄,定然会被反咬她一个不孝之名。
陈佩青走了之后,曹氏沉着面进了书房。cad2();
宁立善早在屋子里急的转圈,见她终于进来,忙焦急的上前询问。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让我躲在这里不能见人了?”
曹氏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坐下之后,才没什么好气儿地道:“你二嫂,让你去宁馥那里登门拜访,拉拉关系。”
这让宁立善一怔。
“拉关系?没搞错吧?宁馥可是她亲自踢出家门的,现在又要拉关系?”
曹氏冷笑:“不就是恨人有嫉人无?宁馥一文不值的时候,嫌弃她冷待她,还想把她弄死了事,后来见她好了,陈佩青这就看不过去了,反正自己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不如把宁馥踢出家门,以后也不用管她的婚嫁之事。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宁馥不仅做了官,还马上就要登阁拜相,这就坐不住了,又想认这个女儿了。”
宁立善面色也越渐低沉:“这女人也忒不要脸了些。”
“这就不要脸了?”曹氏冷哼,道:“更不要的是人家宁馥根本就不见她,这宁家没什么人可指望了,你大哥那边是指定帮不上什么的,有宁君洁在前头跟宁馥结下的那些个梁子在,他们一家人现在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五弟就免谈了,老五的媳妇还和宁馥一直都有着往来的,老五那脾气什么时候跟你们兄弟几个亲近过,人在府里住着,跟不是这个家的人似的,指望他去拉关系,老五不在宁馥面前把宁家说的一无是处就不错了,这不就找到你头上了?”
宁立善已经怒了目了。
曹氏的话却一点也不停,继续火上浇油:“这有事了,就想起你来了,是,你当时把宁馥接回府里的,在那会也帮了宁馥不少,现在让你出面,也不好好想想当初因为你对宁馥好,她陈佩青又是怎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