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宁府倒是一直都很沉寂。
没有再来宁馥这里生事,宁馥却并没有因此就对宁家完全放松,一直都有人盯着宁家的一切动向。
宁政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不过这并对宁家并不是个坏消息,至少宁政的身体也没有恶化,一直都处在宁馥上次去探病之后的模样,一切生活已经安排了人专程伺候,身边已经离不开人了。
白氏因为宁政的身体状况而日夜忧心,这些日子下来,更显苍老了。
而关于头前任氏卷走四房的财物逃跑的事情,宁家没有报官,于公,这件事不了了之,连宁家自己的人都不去追查了,任氏的母族又不在京城,也不曾有人过来宁家这边闹腾,是以,这么长时间过去,这件事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这么没了下文。
任氏的离去,就如同当年宁立昌突然消失一般,谁也没提过。
宁家,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四房似的。
不过,无论宁府的态度如何,宁馥这边也有人盯着任氏。
周凡给宁馥递上信的时候,宁馥从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猜出是关于任氏的事,后来将信件一展,果然如此。
吩咐下去继续按兵不动,这件事就暂时搁下,因为林清之又来蹭茶喝了。
林清之听说了乔赛对宁馥这边很是热情,几次问起宁馥要不要帮忙,宁馥记得上次乔小黛和乔佩华约她说亲时,他是怎么把孔无喧给折腾过去的,只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盯过去,林清之立即就浑身寒毛直竖,再不提了。
林清之倒不是真的怕了就不管了,而是打心底里也相信这点小事宁馥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然则在这观望之中,年底时节的时候他听到了些消息。
京中不知从何而起,竟有谣言说,早前宁馥的母亲乔清婵在孕中之时就与乔四夫人说过若是女儿,便就许诺给乔四夫人做儿媳的话。
林清之气怒过来传达这句话的时候,宁馥正从周凡的口中听起这事。
他便就静坐在一旁,瞧看着她的脸色。
周凡话音落下,宁馥也没说话。
虽然说这种谣言是人都知道死无对证,水份极大,可是毕竟两家有血缘关系,细说下去这还可以归为家事,家事家事,家中人自然要听长辈安排事,不管有没有这句话,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单就冲宁馥现在在京中无人敢娶的名声,宁家四老爷还能这样站出来,就已经是关照了。
乔家四老爷竟然能使出这样的狠招来,还真是剑走偏锋了,到底是做官的人,耍起手段来不愠不火的就把声名揽到了自己的手里。
既然乔闲庭能下得了这个手来踩她,那也休怪她下手不打招呼了。
沉默间,她已经把面前的茶喝完了。
周凡抿了抿唇,准备腾出空间让她和林清之商议:“我去看看茶备好了没。”
周凡踏出门去,宁馥一个眼风就望到林清之身上:“乔二老爷查到你身上了?”
林清之撇了撇嘴,道:“没什么了不起,乔二老爷嘛,有点钱,查到我又怎么样,牛不饮水不能强摁头,他就算认定了就是我带着他儿子下赌场下套又怎么样,钱是他自己办理的,东西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拿出来做抵的,关我何事。”
宁馥笑了笑,她并不担心乔闲庭会找上林清之的麻烦,儿媳的那点陪嫁还不至于让他会为此得罪林清之。
她只是想到些主意。
稍稍又往榻上歪了歪以后,她挑了挑下巴:“听说乔平海真的戒赌了?”
林清之眼风一厉,突然就有些深意的向她看来。
“怎么,你嫌他输的不够?”
宁馥不置可否,摸了摸指甲。
“输多输少倒没什么,但是若是他能再去赌的话,就合我意了。”她抬了抬眼,微微一笑:“不过牛不饮水不能强摁头,这句话是真的,你找人试一试,如果不行就收手,如果行的话,就再把他拉进去。”
林清之这回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了,思量了一番后,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次是想替我出口气?”
宁馥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笑容让林清之更不敢相信了,但潜意识里到底希望这是真的,便道:“依你便是。”
春节过,正月来,打春的时候,乔平海再入赌坊的事果然有了着落。
这事一定,又给了乔平海大半月的时间沉迷之后,林清之又来了。
“你想让他输什么,你说吧。”他往椅中一坐,直接了当的问道。
宁馥挑眼:“沉迷了?”
“乔平海那种人对这种不务正业的邪门歪道最易沉迷,更何况他又不会损失什么,上次赔的也是他老婆的东西,他哪会肉疼,再说了,就算赔的是他自己的,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那点东西算得了什么,真的能把这事戒个干净?开玩笑,不可能,只要稍稍有人在旁引导引导,很快就能拉回来。”
宁馥听罢很是高兴,笑着打趣:“含着金钥匙出生,你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