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回府之后,乔平海自然还没回来。
府里的人高高兴兴的迎着,一边言语着这次买回来的货色不错一面跟着她往院里走,后而很快便就察觉到王雅面色不对,在跟着去的婆子的眼色下,连忙纷纷噤声。
进了自己的房之后,王雅立即把闲杂的人都谴退了下去,随后让丫环把自己的嫁妆册子拿出来。
丫头不敢问,赶紧拿来给她。
翻了翻之后,她的眉就越皱越深。
三间银号,这得拿多少东西去抵?
她再是乔家的媳妇,在这事上也知道不能仗着身份就强压下去,怎么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合计个差不多才能把那三间银号赎回来。
她拿着册子,不由的就发起呆来。
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等听到外面的婆子朝着乔平海请安的时候,她才突然醒回神来,这一望,才发觉天早就黑透了。
隔着屏风看得见已经凉了的晚饭,她连下人们什么时候进来布置的都不知道,陪嫁丫头仍旧在旁恭敬而担忧的守着她,一副知道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却不敢去问的模样。
在乔平海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并且问都没问她一句直接匆匆的坐下把饭迅速吃完时,她仍旧坐在里间的榻边,先前想着要怎么爆发,怎么与他大闹大吵,终于也都在他把饭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吃下肚,拍拍屁股起身走人接着出门去混之后,全都沉寂了下来。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发怒。
否则以他的脾气,定然会恼羞成怒。
生来优越,自作聪明的算准了人家赌坊不敢接这三家银号,而且事情还平安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更加觉得人家不敢了。
膨胀起来,他敢仗势欺人直接去赌坊带着人要那契子。
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什么都完了。
要怒,她也要等到把三张银号的契子拿回来再怒。
幽暗的光线下,丫环担忧的看着她,看见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咬出血丝来。
“感谢?”宁馥坐在书案后,似笑非笑的玩味着这两个字。以乔家人的德性,以乔平海的那个德性,会对她说出感谢?若不是怕这事捅出去,若乔平海不是抵出的京城的三间银号,王雅会这么发自内心的说出谢字?
她宁馥敢保证,乔平海如果押出的不是京城的银号,王雅就敢在霜容的面前直接甩脸子。
霜容低头道:“王氏若是压不住性子,回去就找乔平海发火的话,怎么办?”
宁馥笑道:“她不会的,她不傻。”
霜容一顿,思量了一二后有些明白了,继而问道:“但他们到底有乔家做背景,王氏如果拿来换的东西不怎么样的话……”
宁馥凝了凝,没说话。
其实这是肯定的。
王雅再多的嫁妆,也抵不过这三间银号值钱。
利益是小事,能赚多少钱也是小事,重要的是这三间银号的意义,不仅是乔平海的将来,还关系到乔闲庭的脸面。
要按宁馥这边来估量,只怕王雅搭上她的所有,其实也抵不过这三间银号的。
不过王雅肯定也是不可能拿出这么多来的。
这笔生意,到底是不划算的。
“无所谓了。”宁馥垂了目,“反正这笔财也是大风刮来的,做事留一线,她聪明的话怎么也得拿个差不多出来,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是多是少,对我们来说都是白捡的,差不多就成全了她。”
烟珑在旁边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可把我快吓死了,这两天晴鹤问了我俩好几次了,我们也不能确定王氏最后到底会怎么做决定,一直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三张契子在姑娘的手里好些日子了,那林公子倒像是拿着烫手的山芋的人似的比谁都着急,生怕哪天您就带着我们去银号接收。”
霜容也笑道:“这下林公子能放心了。”
烟珑道:“是啊,他这回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在素缨楼连着几天都没有什么消息的这些日子里,萧翊倒是他们几个中最忙的一个。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对员工的培训也改到了园子里,近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巧,他们几个人人都忙的很,就萧翊一人把这事给全扛到了肩上,因着前头霜容几人已经将这些员工培训的上了轨道,他现在全部接手倒也不觉艰巨,只是大部分时间都与这些新人在一处,倒是关系建立的很快,打的一片火热。
王雅消失了小半个月,终于出门露面了。
进了素缨楼后,霜容照常招待。
如常一样的看了些东西买了些东西后,王雅就让婆子们出去,等屋子里清静了,她拿出个小盒子来给霜容送了过去。
“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所有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这些钱项上的事,三间银号,换这十间铺面,你帮我看看合不合适。”
十间铺子?
霜容心里都震了一震。
这比她预料的估算要多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