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愿意是想让周凡随意查一查就算了,说到底其实还是她对宁家的人和宁家的事不想上心,早前在宁家住着,人和人之间的事情她是很被动的必须去查去掌握的,现在宁家再与她没有任何瓜葛,对宁家上下没有任何好印象的她,根本就对宁家没有什么兴趣。
可没想到竟然从李大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荒唐事来,这可不是一掷千金奉戏子那么简单了,以任氏那不太聪明的脑子,眼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宁馥也不由的打起鼓来。
等李大走了之后,烟珑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宁馥虽然现在立了府又独立了女户,但到底年纪还小,李大就算没说的那么详尽,但是意味着什么,她们几个心里也都很清楚了。
这种见不得人丢尽脸面的私德败坏之事,怎能就这样当着宁馥的面说出来。
是以送李大出去的时候,她在巷子里好生训斥了他一阵这才消了气回来。
这回来的一路她心里就琢磨起任氏和秋梦的龌龊事来,毫无疑问,这是个报复任氏的大好机会。
就连她心里都记挂着当初任氏是如何对霜容说出那些难听话的,虽然未曾上过手,但是言语的难听比动手更让人受伤,霜容那一阵子就差没去寻死了,如果不是宁馥想出了主意最后把宁立昌打发离了京,如今霜容还不知道要在她底下过着多么不堪的日子,要受多少折磨。
而这,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还有当初城郊废屋那件事,李大是听谁的命令要绑架宁馥的。
这件事她们没一个人再提起过,没提起却并不代表忘记,仇恨并不会因为对方没有得逞就忘记,所有想要害她们姑娘并且真的做出过动作的人,她们一个也不曾忘记。
再回到抱厦的时候,她面色上已经瞧不出来什么,一进门就见霜容正在跟宁馥说起此事:“这件事闹的这样大,想必有不少人都已经有所耳闻,谣言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当事人最后才会知晓,不会有人在宁家人的耳朵边言语这些个闲言碎语的,姑娘可千万别出手,好不容易能和宁家好聚好散,到时让他们再借着这件事把脏水泼到咱们家门前可就不好了!”
烟珑看了霜容一眼,果然她与自己所想一致,这件事可以给宁家带来不小的重创,抓住这个机会的话,确实很大快人心。
她与自己担心的也很一致,到底宁馥在宁家辈份太晚,有个什么事宁立善和宁立武这几个老爷可以挺直了胸膛为自己辩论,但是宁馥却并不能。
宁馥现在过的日子这么舒服,宁家人怎会不心生嫉妒,宁家一直都想要攀上权贵并与仕途之人结成亲家的,到头来一直挤兑的孙女竟然成了权贵,还是在他们宣布完把宁馥逐出族谱之后立即被封的,这口气怎能轻易吞得下去。
宁家到现在与宁馥相安无事,也是因为没有机会罢了,如果宁馥这边先动作,宁家的人怎会不削尖了脑袋往宁馥的门前泼脏水?
而这时听完霜容这话的宁馥,唇角带了一抹冷笑,缓缓道:“我晓得的,当初任氏是怎么进入青戏楼的我也记得,如果不是当时我给她递了青戏楼的牌子,她也不会一点点沉迷至此。”
“这与姑娘何干?听戏的人多了,就只有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果这也要怨怪姑娘的话,那还有没有天理了!”烟珑抢白上前道。
“天理?跟宁家的人讲这个?”宁馥又笑了:“你们都不必在这件事上为我担心,宁家的人和事与我何干,他们过成什么样是他们的事,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我活着可不是为了跟他们争个不休斗个没完。”她顿了顿,后而抿了口茶,道:“况且,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任氏自己就会做。”
霜容和烟珑双双一怔。
是啊,那个叫秋梦的戏子都住进了刘嬷嬷名下的田庄,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包得住火,早晚会有一天东窗事发,这边不插手,任氏自己也会尝到苦果。
虽然不插手宁芸婚礼的事宜,但是霜容和周凡张罗此事,定期也会向宁馥汇报和请示,全程宁馥没有露过面,但是所有细节问题都了然于心,等到与陈佩青商议的安排都不差什么的时候,临近婚礼也就只有十来天了。
天气越来越寒,宁馥畏冷,府里四处都置着炭炉,手炉更是没离过手,霜容近来越来越忙,今天是进入宁府置办的第一天,天黑的早,已经有些暗了,霜容和周凡还未回来。
先前懒散的林清之,从今天开始直到婚礼结束都不会太闲,就算什么都不做,但是宁馥的人出入宁府,他这个人就得在跟前镇场,毕竟,只要他在,宁家的人就不敢对这边派去的人不客气。
看着原先在府里毫无地位,早前为了宁馥的穿度而在府里求告无门的霜容,今日竟在宁府里指手划脚不说,多少仆妇下人都还得恭敬的听她的指派,这种场景,倾尽宁家上下所有人的想象力,都料不到会有今天。
指派好哪天装点什么,几时几刻置办什么等等细节问题之后,今天的事务就算告一段落了,霜容和周凡便就起身离去。
朱伦家的和赵嬷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