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涯看看陈志宁,哈哈一笑:“原来冷八极那家伙将你拉来使唤了,也好也好,你小子还算机灵。”
陈志宁知道他说的是在长平卫的时候自己的处理,以当时的境界,能够从一位天境手下逃生,尽管毁掉了一件仙器,但陈志宁也是颇为自豪的。
他躬身一拜:“终于得到机会,当面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太多虚礼。”道无涯摆摆手,忽的回头:“你另外一位救命恩人来了。”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门口,一身凛然剑意,似收似放,看清了屋中众人之后,他忽然气息沉敛,变成了一个只是有些冷淡的中年人,天境强者空九天!
陈志宁又连忙上前道谢,空九天摆摆手:“不必。”
冷八极姗姗来迟,一进门看到陈志宁便笑道:“你来得早。”陈志宁心说我敢不来得早吗。
“人都到齐了?好开始吧。”主人垒石老人说道。
四个人各自落座,一位超九阶大阵师,两位天境强者,还有一位太学大祭酒!这牌局在整个太炎王朝也堪称空前绝后了!
陈志宁侍立在一旁心潮澎湃,以后也可以跟人吹牛逼,我跟天境打过牌……
叶牌是整个凡间界最受欢迎的一种牌戏,四个人玩,考验牌技更考验运气。
四位强者一旦上了牌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道无涯狡诈如鬼,经常引诱的空九天胡乱出牌,空九天额头青筋暴起,时不时的要对道无涯破口大骂一番,而后又开始埋怨冷八极和垒石老人拖累自己。
冷八极全没有了白天整理古老竹简时候,那种渊博和悲天悯人的姿态,斤斤计较,一张牌都要算计半天,另外三人等得着急了,就要开口数落他,将他的各种糗事从最初的源头说起,弄得冷八极暴跳如雷。
垒石老人是最淡定的一个,陈志宁一开始还对老先生的气度暗自敬佩,但是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老家伙居然还要利用“场地”抽水!
不论输赢,三人在结束之后每人都要给他两成。所以老先生基本可以保证只赢不输,自然淡定,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安抚一下那个。
陈志宁是最辛苦的一个——他不仅是个被使唤的,还是个出气筒……
一场牌局持续了两个时辰。这是四人定下的规矩,因为他们曾经一恼火,整整玩了七天七夜……耽误了很多重要的事情,那以后他们就立下了约定,两个时辰,不论输赢就结束。
“来,小子,把筹码给我们算一下。”道无涯感觉自己赢了,乐呵呵的招呼陈志宁,把藏在怀里的一只锦囊口袋交给他,里面装着筹码。
陈志宁将四人的筹码计算了一番,最后道:“道无涯前辈,您输了六个筹码……”
“什么?不可能,老夫一路所向披靡,曾经连赢七把,怎么会输了?”
陈志宁弱弱道:“您赢得小……但输的大。”
“这个……”道无涯卡壳。
“空前辈,您输了二十九个筹码……”
空九天暴起:“都是道无涯这个老杂毛坑我!你给我等着,下次看我还救不救你!”
陈志宁不敢说话,心中一再劝诫:淡定、淡定,您们可都是太炎修士的楷模……
冷八极有些迫不及待问道:“我呢?我呢?输了还是赢了?”
“您老……输了四十六个筹码。”
“什么!”
“哈哈哈。”空九天大为开怀:“听到这个消息本座心情好了很多。”
冷八极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锦囊拿回来数着:“不太可能吧,以我的牌技怎么可能输这么多……”
陈志宁这个旁观者很想告诉他:您每张牌都算半天,但从来没算对过,怎么能不输?您还不如直接凭运气玩呢。
冷八极很快算清楚了,的确输了四十六个,大祭酒阁下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又一跳,给陈志宁一副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说了。
垒石老人乐呵呵的:“还是老夫气运无敌,牌技冠绝群雄,尔等服不服?”
陈志宁分明记得当时护城大阵改造计划的时候,垒石老人涵养过人温文尔雅,绝没有这样嚣张狂妄……
“哼!”三归一,另外三人当然很不服气,却被战果摆在面前无力反驳。
垒石老人不耐烦道:“快快快,给钱!”
陈志宁其实一开始就在猜测,四位顶尖强者的一个筹码算多少钱?怎么也得一万三阶灵玉吧?若是以他们的身家来估算,说不定一枚筹码十万三阶灵玉。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输得最少的道无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只钱袋,打开来里面有几十枚三阶灵玉,他数了六块丢给垒石老人:“上一次的胜利果实输出去了六个。”
陈志宁两眼瞪得圆溜溜的:“……”
空九天给了二十九枚三阶灵玉,道无涯给了四十六个。
陈志宁看出来了,他们全都有一个专门的钱袋装“赌资”,毫无疑问垒石老人的那一只是最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