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从几家专业公司里面得到过专门的调查统计数据。”
在这个时间段,选择这样一部影片,墨菲并不是盲目的,就像好莱坞六大公司每个项目推进前都会做一定的市场调研一样,他也有一定的数据支持,“从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到现在,美国社会的离婚率超过百分之四十,这些受到过婚姻伤害的人,以及被破裂的婚姻和破碎的家庭伤害的已经长大的孩子们,都会成为我们的潜在观众群体。”
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些价值观宣传是一回事,普通人接不接受完全是另一回事,就算这些人认可所谓的好莱坞式主流价值观,也不会排斥影片里面对婚姻的观点。
卡拉费斯则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婚姻太恐怖了,我选择单身太明智了。”
墨菲耸耸肩,“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遇到想嫁的人,认为我的这些话都是胡说八道。”
撇了撇嘴,卡拉费斯却没再说什么。
“我们还是说回电影。”墨菲又把偏移的话题扯了回来,“我还得到了另一份统计,好莱坞电影中的离婚率更加惊人,银幕上面的离婚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有这么高?”卡拉费斯有些惊讶。
“只高不低,这也是好莱坞电影的另一个趋向造成的。”墨菲详细解释道,“好莱坞影片里面还有一种以反家庭反情感作为卖点。”
卡拉费斯问道,“就像我们的影片?”
墨菲点了点头,“好莱坞的编剧除了会打温馨的家庭牌,也擅长把婚姻家庭写成恐怖片。一大拨编剧靠家庭赚眼泪的同时,拆台的编剧也大有人在,他们说这种家庭悲剧是拍给70后、80后和90看的。”
他提醒般说道,“这部分人现在是电影市场的主力军,他们中有近一半,经历过家庭和婚姻的破裂。”
卡拉费斯发现,墨菲的工作做的太仔细了,简直比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市场调研部门做的还要多,也怪不得他总是能以小成本博取高回报。
“时间不早了。”墨菲看了看手表,“我们走吧。”
两人继续扯着这些关于电影的话题,一起走出仓库片场的大门,上了各自的汽车,离开了小城威尼斯。
回去的路上,墨菲还在考虑之前跟卡拉费斯的对话,其实选择消失的爱人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曾经的大部分奥斯卡获奖影片,他仅仅局限于看过,而不是像学业一般仔细的研究过,看过和当做学业研究完全是两种概念。
前者时间长了肯定会忘,试问有几个人能记得住几年前看过的影片的具体场景?后者的印象要深刻的多。
因为个人喜好的关系,墨菲研究最多和最深的就是带有鲜明黑色风格的影片,这也是他现在所走的电影路线,也是最为擅长的风格。
他不可能放着自己擅长的东西不要,而跑去弄那些奥斯卡工业流水线下来的作品。
奥斯卡最佳导演和奥斯卡最佳导演也是有区别的,一些别有用心故意套用奥斯卡模式,拍摄制作影片从而获奖的导演,无疑影响力和能为自己提升的段位都很有限。
由于不是在这个国度成长,墨菲对于奥斯卡模式提倡的东西认可度并不高,原本也没怎么研究过这个类型的影片,反而对于少数凭借浓重黑色风格影片获得提名或者拿奖的影片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坦白地讲,相比于奥斯卡工业流水线下来的作品,这些黑色影片更容易成为传世经典。
这不是墨菲自己的观点,而是后来公认的。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不仅仅是好莱坞的商业电影完全进入了流水线生产模式,角逐奥斯卡的影片同样如此。
到了最近这两年,北美电影市场每到十月份之后,去看看上映的形形色色的电影的话,从中更多看到的是趋同,而非差异,一种新的类型片诞生了,可以称之为“奥斯卡参赛片”。
早几年,北美的感恩节到圣诞档是个挺美好的名词,能让喜欢独立电影的影迷与专业媒体打起精神,摩拳擦掌的期待一些不一样的电影,在初秋密集的影展过后,那些从威尼斯电影节再经过多伦多电影节最后回到纽约电影节的独立制作,让好莱坞短暂的放下暑期档的商业视觉大片,调整到另一个频道上,让人看到好莱坞电影的另一种生态。
然而在奥斯卡奖项所能带来的荣耀和利益的巨大驱动下,从深秋到来年开春的漫长放映周期演变成“评奖档”和暑期档不分伯仲的一大档期,甚至覆盖了北美传统的感恩节档和圣诞档。
一种新的堪称八股文式的电影格式也随之产生,这些电影最大的特点,就是针对奥斯卡老年白人评委们的胃口和喜好制作,题材和主角总会受点争议,看似出格的姿态最终会回到大众都能接受的框架里,维护主流的价值观,给演员足够的发挥空间,强调有品质的表演,演员的表演方式不出意外一定是用方法派训练的。
还有,要演正剧,不许笑。
这里面最具代表性的无疑是传记电影,传记片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