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铁盒子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忘了是什么时候,突然想拿出来翻翻里面的东西时就找不到了,问齐丹晨和陈冬,都说没看到,也对她的那些垃圾没兴趣。
现在想想,她怀疑就是被齐丹阳拿去丢了。
她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之前被陈冬翻得乱七八糟,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兔子。巴掌大的兔子,不是廉价的那种毛绒绒公仔,而是做得非常逼真,当时妈妈说了,这只兔子的毛是选用的真正的兔毛,油光滑亮的,摸起来手感也很好。兔子的眼睛和耳朵做得特别像,很灵动,跟真的似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特别喜欢这只兔子。
现在看到,她很想把这东西也留下来,不要再丢了。只是这么一点小玩意,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
但是想到系统小一的话,她还是咬了咬牙,狠狠心。
在兔子的肚子那里就有一个小小的接缝,被皮毛覆盖着,如果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她拿了小剪刀把线剪了,扯开,伸手指进去在棉絮里探了下,果然碰到了一点温润的东西。
勾了出来,眼前顿时一亮。
那是一只男戒,戒面弧形,宽戒面,微带蓝花的玉,通透莹润,玉质上佳。戒面上雕刻着很是精妙的画面,那是一幅阵上杀敌的画,穿着铠甲的将士们,高举的长刀,刺入敌兵胸口的剑,每一处都刻得相当精巧绝伦。
一个小小的戒面,竟然刻了这样丰富的东西。
这样的匠心和特别的,这只戒指就应该值不少钱了,更何况玉质是真的很不错。
五千元,在她看来肯定是太便宜。
这是董意诚父母留给他的东西,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卖掉这枚戒指。但是不卖的话,她又去哪里找五千块钱给他汇去?
找了根红丝线出来,把这只戒指穿上戴在脖子上贴身藏好,齐小酥又翻了翻盒子里的东西,叹了口气,这才把盒子盖好推回床底下。
到时候,它还是会被丢的。
她又看了一次信,想了想,从齐丹晨书桌找了几张作文纸,提笔给董意诚写信。
这是她第一次给董意诚写信,但是,如少帅说的,她是回来改变他的命运的,所以,也一定得说服他,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蛰伏五年,尽量掩藏自己。这很难,因为她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经历,跟他说自己是从五年半之后回来的,他一定会当自己疯了。
但是不说的话他又凭什么相信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的话?
再有一个,董意诚是不知道爸妈已经不在的消息的,这一次,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同时还要劝他在这几年内不要回来,让一切尽可能地保持原来的轨迹进行下去。
哥哥,见信如晤。
这一次由我给哥哥回信。戒指已经找到了,家里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所以可能真的得靠它换钱汇过去,但是我一定会尽量保住它的,至少,保证五年以后能把它找回来还给哥哥,我说到做到,请哥哥放心。
......
这封信她足足写了四页纸,密密麻麻的。等到写完再一看才发现,字迹分明是她以后的字迹!
她的字迹跟十三岁时相比已经有了非常大的不同,十三岁时她的字只能算是工整清秀,但是后来她写的字已经是风骨显露,隐约可见杀伐之气。
叹了口气,她想要再撕几页纸出来重新写,外面传来开门声,陈冬回来了。
她立即将纸笔放好,把写好的信折了起来塞进裤袋里,刚刚弄好,房门被用力推开,砰地一声。
陈冬冲了进来,对着她的头就是用力一推。
齐小酥这时人小,差点被她一推撞到书桌上。
“养你这吃白食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爸认了个儿子,你多了个哥哥,他有什么好东西不会先要过来吗?找半天没找着,还让我被姓赖那个八婆反骂了一顿。”
陈冬这是去学校教职工宿舍没找着玉戒,回来把火撒在她头上了。
但是齐小酥这个时候也只能忍。只是,听她又提起赖老师,齐小酥眼睛蓦地一亮,她是不是可以去找赖老师帮个忙?
陈冬骂了一阵,拽着她出去帮忙择菜做饭了,她也暂时没有时间重去写信。
中午齐丹晨姐弟跟齐宗平都回来吃饭。
五个人,桌上有四菜一汤,每一道菜都份量不少,但是陈冬说饭桌太小挤不下去,齐小酥只能端半碗饭然后夹一点菜,自己坐在离饭桌有点远的一张小竹椅上吃。
尼玛的,以前她吃这么点?
齐小酥捧着碗欲哭无泪,一边努力吃一边骂自己,活该被人欺负,交了那么多钱,就吃这么些,还当闷葫芦,不欺负你欺负谁?
这半年她的胃早就被养刁了,也被养大了,每天要锻炼,吃这么点根本保持不了体力,但是现在回到受气包小小酥,她也只好继续忍着。
吃完饭,齐丹阳回房间玩游戏,齐丹晨把她赶到客厅,说午休时间短,有她在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