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于是多嘴接道:“你饿啦?”
许霜降赶忙重重点头。
陈池实在无奈,探手拧拧许霜降的脸颊:“你这么老实不好。”他笑着长长吐口气,下地穿鞋,“等着,家里没饭,我给你下面去。”
许霜降是真饿了。在陈家酒席上,她好不容易被安排在席间坐下,一会儿就被婆婆领着去挨桌认亲,叔叔伯伯姑姑孃孃各种叫。满桌子丰盛的菜只能眼看着,之前公婆未睡时,她还不敢说,撑到此时,就指望着陈池悄悄给她做夜宵。
陈池在厨房捣鼓没多久,陈松平似乎听到动静,走出房门问道:“怎么了?饿了?”
“我和霜霜没怎么吃,下碗面。”陈池笑道,“爸,今天你喝了不少酒,没吃多少菜,我多下点面,你也吃一小碗吧。”
“不用,我们有点年纪,夜里吃多了睡不着。”
“哎呀,没有面浇头,要不妈给你们煎蛋?”汪彩莲闻声出来。
“我自己来。”陈池说道,“爸妈,你们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不累,妈高兴。”汪彩莲喜气洋洋道。
陈松平拿出两个碗,往里头放调料:“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俩不要吃得味太重,我给霜霜调碗不辣的,你就微微辣。”
许霜降筋疲力尽,躺了一个枕头,抱了一个枕头,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和嗞拉嗞拉的油锅声,半阖着眼牵起了微笑。
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一生一次的这一天,说没有丝毫的遗憾,那是假的。
她的婚礼不唯美,热闹喜庆接地气。还有,饿得慌。
许多年以后,记忆模糊了所有的细节,许霜降大概还能记得陈池当门而立,别一支马蹄莲,英姿焕发来接她的样子。
马蹄莲,永恒纯洁。
许霜降大概也有印象,酒席间觥筹交错,陈池在爱闹的伙伴们面前帮她一杯杯挡酒。
但她记忆最深刻的是,夜深人静时,陈池端了两碗面条进新房,因为手被占了,他用脚勾上了房门,叫起了红纱帐里等着的她。
“霜霜,霜霜,起来吃面了,我把两个荷包蛋都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