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候在医院门口,见到陈池出现,迟疑着开口问道,却只有眼睛望着陈池,脚步没敢挪动上来。可能他觉得不应该这么简陋地称呼,加了不伦不类的兄弟两个字。
“我是。你……”
陈池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那人就一步上前,仓惶地伸出两手握住陈池,沙哑着嗓子说道:“小陈兄弟,谢谢你来,谢谢喽。”
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可能焦虑过甚,声音粗粝得像砾石堆里磨滚出来的。
可是话中的那种感激,沉重得让陈池无法回应。就像一个人困在绝地,任何一点点能让他感觉到亲切的迹象,比如能辨识的语言,比如一个平和的、不带任何疏离色彩的眼神,比如你来了,你站到他跟前,尽管什么都还没做,他就已将感激全心交付。
“殷大哥,我们进去吧。”陈池顾不上寒暄。
重症监护室里,陈池见到了殷守信的妻子卫小桃。她躺在病床上,双目阖着,似乎在昏睡,对进来的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桃,小桃。”殷守信快步走到床边,弯腰呼唤。
卫小桃没有回应,殷守信紧张慌乱地抬头望向陈池和医生,低头贴着他妻子的脸,继续轻声叫喊。
四五声后,卫小桃的眼睑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殷守信惊喜得甚至没有和他妻子对话,立即仰起脸:“医生,她醒了。”说完,他意识到医生听不懂他的话,转而急切地望向陈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