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霜降下班后不再游荡,待在家里,大半活动范围局限在卧室,陈池则拥有小书房和客厅。他们的晚饭基本各自解决,在家里不太交流。
陈池认为这就是让时间证明,冷一冷也好,待争执中的戾气和暴烈慢慢散尽后,再恢复到以前模样,现在不冷也不行,他们俩说不上几句,许霜降就顶杠。
许霜降其实很糊涂,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没个策略,所有的反应都是应激反应,但凡陈池提到什么能让她联想到陆晴,她瞬间就炸。陈池保持沉默,她就缩在卧室里郁郁失神,有时候索性把工作带回家,闷头研究组培配方。
她是一个不能长久忍受腌和混乱的人,人不在家也就罢了,一旦在家,眼角扫到旮旮角角,便不能默许灰尘一日日覆积,于是她开始拿着抹布擦桌椅地板。
当然,做这些家务时她都避着陈池,通常在陈池没到家前就清扫完,她不动他的任何东西,但是不会漏下清理他用惯的书桌台面和睡惯的沙发。没办法,漏下一两样,她总觉得清扫程序有瑕疵,左右都不得劲。
脏衣服更是从来都混在一起洗。许霜降安慰自己,只是把陈池的衣服从洗衣篮转扔到洗衣机滚筒里去而已,不然他的衣服就要霸占洗衣篮很多天,滋生细菌,传播到她呼吸的空气中。
所以,许霜降挺看不起自己的。她对陈池嚷嚷得凶,气愤他为什么帮别人卖劳力,而她却要拖地板搓袜子。事实上,悄无声息地,她依然揽着拖地板搓袜子的活。
现在只剩下做晚饭这个项目上,许霜降还用力地摒着,坚决不伸手。但是,社区附近的饭摊几乎都被她光顾过了,很快被她的肠胃厌弃,照这个趋势下去,她一旦熬不住要自己下厨房,很有可能会做成共享晚饭,毕竟一个人的食材量确实极难把控。
也许,日子磨到后来,依旧举案齐眉。
终究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