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组培苗的生长情况,下班不进公司了。”
“好。”顾一惟沉吟道,“今年我想弄几个专利,你有没有把握?”
许霜降昨夜睡眠极差,今早精神不济,被暖空调熏着,脑子不太活络,方莹莹在办公室一角洒水搬花盆,弄出了一些轻轻啜啜的细碎声音,令她更不能集中思考,她敛着眉头,慢慢盘算着年前试过的两个品种,解释道:“我们目前尝试的方法算是比较成熟的,当初的考量主要从经济效益出发,尽可能找稳妥的经验方法,我觉得新意不够,申请发明专利的话,不一定能保证申请得下来。”
顾一惟显然不是很满意许霜降这保守的话:“试试,加把劲,至少成功一个。”
许霜降汇报道:“年前我已经开始试几个新品种的组培配方,但效果还不明显,年后继续试。”
“顾总,我去你的办公室,给红豆杉浇水。”方莹莹抽隙插进来道。
方莹莹用的是陈述句。
许霜降有时候,确实是一个很能体察入微的人。她转头瞧向方莹莹,心里不由怅然,经过这一个假期,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了变化,方莹莹变得更加紧迫,顾一惟更加淡漠,顾二勤已带了女朋友见过父母兄长,听说当山村教师的顾爸爸对准二媳妇的本科学历很满意,小范回乡相过亲,谦逊地说双方还顺眼,照程序开始异地谈起来。
一切都以一种肉眼可区别的新气象呈现在节后,连办公室的盆栽修掉很多枝叶后都焕发了新姿。
她和陈池,更是天翻地覆。
她是想相信陈池的,每一次听他辩解,她纵然嘴上不依饶,心里终究软弱,所以总能自我感觉宽松一点。但她没法全然迈过去,因为她接受不了这么多年和陈池在一起后,骤然发现他开始关注别的女子有什么需求。
许霜降不知道嫉妒原该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别人的嫉妒会到什么地步,她害怕自己的嫉妒,令她此时此刻坐在办公室里,和同事领导坐在一起,只是一个说话的间隙,想到另一处上班的陈池和陆晴就心口摒住。
她看他去上班,犹如目送他去和别人暧昧。这种感觉像要溺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