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鼻息,在寂静昏暗中打量他的脸庞,更会有一种被保护的踏实感。
只有黎明时分,稍许有点不一样。许霜降如果比陈池早醒,又没有太急的事情,她便仍懒懒地偎着他。他比她骨架大,关节更有力,即使卧着,气势也比她更强。但天初明的陈池睡得已足够恬静,男人先天的那种强势似乎敛了化了,在他合起的浓密眼睫里丁点寻不见,只蓄在他刚劲的颌骨线条里。他越这样安睡,她的心越温软,每回瞧着瞧着,都忍不住想伸手帮他掖紧背后的被子,梳一梳他的短发。
此刻,她的目光静静地逡巡着陈池的脸。
他那侧五十公分外,是床头柜,陈池习惯睡下时将手机放到床头柜的边角。
许霜降坐了起来,木愣愣望了对墙一分钟,偏转头,在陈池脸上瞄一眼,目光投向那扁平的黑色手机。
她终于收回视线,撩开被子下地,径直走出卧室洗漱,没有停留,没有折返。
等她收拾妥,回房拿包,陈池迷糊地招呼了一声:“要走了?”
“嗯。”
“吃早饭了吗?”
“没有。”
“路上买点吃。”
“嗯。”
她轻轻地踏出门外。
“路上慢点。”
许霜降回头,望向床上闭着眼睛含糊说话的人,视线掠过床头柜的手机:“好。”
她走了出去。
身后那只,也许是潘多拉的宝盒。
听说,盒子里有嫉妒、谎言、忧伤和痛苦,也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