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咱这些人懂浪漫,早安晚安都要跟我说。我一开始还闹了个笑话,问他为什么晚上也说早,钱生就说要教我粤语。
许霜降极快地瞟了一眼眉开眼笑的黄洁,四十多岁的阿姨,讲她自己的故事,欲遮欲掩地炫出了被宠溺的感觉。许霜降默默地移开视线,挑目望向对面那棵树的褐色光秃枝条。
钱生人是好的,我有点小感冒,他还给做开水,叫我不要收拾家里,躺着多休息。黄洁似乎忍不住兴奋,拌了拌嘴唇,声音里透着欣喜,昨天晚上,我给他女儿包红包,他对我说,明年等天气好了,陪我回家看看我女儿,他说只听小女生在电话里叫他叔叔,他还没有见过呢。
许霜降当真讶然,旋即露出笑容:洁姨,那真太好了。
可不是么。黄洁这丝喜意似乎强压在眉梢,却自整张脸庞下透散出来,她笑着自个解释道,现在这个时候,我家那边都零下了,钱生不习惯那么冷,要等明年才好。
许霜降瞧着黄洁,张张嘴,说了一句:钱叔叔是南方人,是要注意防寒。
是咧,是咧。黄洁不断点头。
小提琴声袅袅地散去最后一个尾音,乔容成放下琴弓,抬眸望向对街,笑笑后弯下腰。
约翰好了。许霜降道。
黄洁连忙拉上许霜降走过去,隔了两三步就嚷嚷道,约翰,洁姨第一次听到你拉琴,真好听,敢情我家以前还住了个大艺术家。
洁姨好,苏西。乔容成不好意思地笑着,向两人打招呼,自侃道,刚刚看见你们一直在,我还怕技艺不到家,让你们见笑呢。
约翰就别谦虚了,技艺不好会让这么多人听了自愿给钱?黄洁边说,边朝乔容成琴盒里的零钱堆扫了两眼。
许霜降很无语,乔容成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蹲着把钱收拢,把琴放进琴盒里。 (.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