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辰时与巳时交接之时,一道道闷雷在钱塘江滚动,在滚滚雷声中,一道道潮水如一条条白练横贯江面飞驰而来,潮水越近,雷声越响,那一道道白练也就化作了一道近乎三米高的水墙重重席卷而来,势如万马奔腾,不,势如一万头凶猛的雄狮猛扑而来,重重的撞向江岸。
咣
潮水撞在岸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像山崩地裂了一样,溅起千重雪。
惊天动地,震撼人心。
在第二波三米潮水在岸边撞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一个木筏也随着在岸边撞得粉身碎骨、支离破碎,还有几个断裂圆木像是弩箭一样,攒射岸上。
锅岛直男抽出武士刀,一刀精准的将射向面前的断裂圆木一刀劈为两半,两半圆木贴着他的鬓角飞过,其中一半在锅岛直男的脸侧留下一道血痕。
“直男将军”一旁的松浦三番郎担心道。
“本将无妨”锅岛直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一脸可惜的看了眼岸边支离破碎的木筏,叹了一口气看向滔天大潮的钱塘江,“只是可惜了松下建一他们八个”
松浦三番郎闻言,也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滔天的潮水滚滚的钱塘江,脸上犹惊色,许久之后怅然道,“唉,建一他们划木筏探路时,潮水还没这么大,谁能想到,转眼间就变的如此恐怖,不亚于海上巨浪。如此巨潮,建一他们八个怕是已经去面见天照大神了”
“我们自昨日登陆大明以来,破阜宁镇,杀绍兴官军,木筏渡河,夜路又杀一伙官军,急行军至此江前,灭江前一村落歇脚,几番大战下来,我军无一损伤,没成想竟然在此折损了松下建一他们八人,真是世事难料”
锅岛直男看着滚滚浪潮的钱塘江,长叹道。
“直男将军,此一劫非战之过,乃天威难测,毕竟此地乃大明,恐天照大神法力鞭长莫及,难以照拂我等。”松浦三番郎劝慰锅岛直男道。
“嗯,三番郎言之有理。只是,大明如斯地大物博,真是令人震撼。不来大明,不知世界如此之大,如此大好河山,大明官军孱弱如猪,百姓怂弱如鸡,有何资格坐拥唯我大和男儿才配的上如此壮阔山河”锅岛直男点了点头,伸出武士刀指着滚滚的钱塘江,无比中二的感慨道。
“所以,殿下派我等渡海”松浦三番郎接过话道。
“我等誓死也要完成殿下的嘱托,为我大和男儿跨海而来,做好指引。”
锅岛直男热血上涌,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倭寇,一脸通红的发誓道。
“誓死完成殿下嘱托”一众倭寇也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大喊。
“不过,如此惊涛骇潮,何以渡江”有倭寇提出了目前迫在眉睫的问题。
一众倭寇看着滚滚浪潮的钱塘江,陷入了沉默,他们不怕明军,不惧厮杀,但是钱塘江如此大潮,就凭他们现扎好的木筏可是难以渡过,毕竟他们也只是血肉之躯,虽然都会水性,但是在这种非人力的巨潮之下,也难有生还的可能。
“大明最繁华的苏杭地区就在此江对面,殿下的嘱托犹在耳边,如何能够退缩,扎筏,渡河这次,本将先登”锅岛直男将武士刀插入刀鞘,毫无畏惧的坚定喊道。
“嗨”倭寇应声道。
“直男将军稍安勿躁我想此江必不会一直如此浪潮滚滚,定有平息之时,待风平浪静之后,我等再渡江也不迟。”松浦三番郎劝慰道。
“嗯难道浪潮不定,我们就要在这一直等下去不成时间宝贵,岂容虚度”
锅岛直男皱眉道。
“直男将军稍等,我已令浩一他们去绑此地的船夫去了,他们世代居于此,定然知道浪潮规律,若是浪潮在一个时辰内可定,我们就等浪潮平定再渡江,若不然,此地的船夫也定然知道何处可以安稳渡江。”
松浦三番郎解释道。
“吆西不愧是三番郎”锅岛直男满意的点了点头,听从来松浦三番郎的劝说。
很快,浩一等倭寇用刀押来了三个船夫以及三个小孩,这小孩显然是船夫家的,被倭寇绑来威胁船夫。
锅岛直男令倭寇中有粗懂汉语的倭寇,分开审问三个船夫,钱塘江何时止潮。
“回将军,三个船夫皆言,潮水再有一时半刻便停了。他们说此时潮水还算小的,八九月份是潮水更大。”粗懂汉语的倭寇连比划带猜,审问完三个船夫后,向锅岛直男和松浦三番郎禀告道。
“吆西此时潮水还算小的,可见天照大神也在眷顾我等。那就等个一时半刻,到时让他们驾船送我等渡江。”锅岛直男闻言,哈哈笑道。
如此,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钱塘江潮水变小,没一会就逐渐平息了。
“好渡江”锅岛直男挥手下令道。
“直男将军,这半个时辰,我想了一件事,想要向您请示。”松浦三番郎走到锅岛直男身边道。
“三番郎何必如此见外,你有何想法,直说便是。”锅岛直男摆了摆手道。
“直男将军,我想要改变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