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夏凡却全不在意,反正对他来说现在要做的就是进攻和破坏,一次不行就再多来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先前的钟声还没有落下,破界钟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的钟声虽然未必比之前强多少,可是跟先前的钟声叠加在一起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就绝对是不容小觑。
“轰隆隆……”钟声激荡,最先冲击的宅院内的建筑和土地,巨响声中,本来就已经所剩不多的阵法被彻底清理干净。
而没有了阵法保护的地面在钟声的震荡之下,先是纷纷开裂,出现了无数道交错纵横的裂缝,而后砖石泥土就猛然崩碎开来,化为细小的微尘,被冲击波卷着飘散向四面八方。
钟声回荡不已,地面就一层又一层的被削去,转眼间就凹陷下去足有五六十丈深。
不过这并没有让宅院所在之处彻底的变成一个醒目的深坑,只因为钟声扩散之时,所到之处的地面都受到了冲击和破坏。
“哗啦啦……嘭嘭嘭……”宅院周围的那些刚刚显露出来的阵法疯狂运转,聚拢天地灵气凝聚成一道道屏障阻挡着钟声的冲击。
这必然会造成一次次猛烈至极的碰撞,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不断响起时,由此所产生的剧烈震动也在无时不刻的不晃动着阵法之内的那些个房屋。
这些房屋虽然经过了改造,但是终究不可能坚不可摧。即便是主体结构十分坚固,可是屋顶的瓦片什么的却不可能黏在一起,在剧烈的震动之下,无数的碎片不断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于是数十里内的房屋的屋顶就仿佛是被刮去了鱼鳞的死鱼似的,变得极其难看。
而这不过是个开始,因为夏凡的钟声依旧在继续,由此而产生的震荡自然也是源源不断而来。这使得封天锁地阵内的房屋像是风中摇摆的莲叶般晃动不已。
莲叶迎风摇摆那自然是风姿绰约,美不胜收,可是房屋这样摇摇晃晃的话,一次两次尚且还好,可是次数多起来,那么大梁,墙体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很快就变得摇摇欲坠。
“夏凡,你疯了吗?竟然敢下此毒手,难道不怕毁掉了这些房屋害死住在其中的百姓,惹来无穷罪业缠身。”申云达脸色阴沉,目光阴冷,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冰冷之意。像是冬日的寒风,光是听听都觉得骨子里冒寒气。
“布阵的是你们,又不是我,催动阵法与我对抗的也是你们,还不是我,就算是当真死了人,冤有头债有主,罪业也得你们来背。”夏凡却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指,道:“你想要拿着藏在其中的那些人的性命来要挟我,想都不要想?!”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辣,竟然会枉顾这么多人的性命,简直是丧心病狂!”申云达厉声道。
“想要攻心也不必用这样低劣的法子。”夏凡点指着申云达道:“你当我真不知道住在那些房屋内的根本就不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而是你们供奉院的那些供奉和家眷吗?”
“你怎么知道?”申云达大吃一惊。
“能有什么瞒得过我的眼睛和我的耳朵。”夏凡指了指四周道:“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眼瞅着就要房倒屋塌了,可是却连一个人都没从屋中逃出来,甚至连大呼大叫声都没有,普通的百姓会如此镇定吗?”
说到这,夏凡冷笑一声道:“既然是你们供奉院的供奉,那么现在就都是我的敌人,他们若是死在阵中,也是活该。”
“可是他们的家眷是无辜的?!”申云达再次喝道。
“谁说他们是无辜的?!”夏凡不屑的一笑道:“若是你们杀了我,那么你们必然会受到皇帝的赏赐,到时候必然也会有封赏落到家眷的身上。既然他们可能得到好处,当然也该承担应有的风险,那么就死有余辜。”
“你……”申云达想要再说话,但是嘴巴张了几张,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夏凡之所以跟申云达你来我往的争辩此事,实际上并不是为了要在言语上赢过申云达,而只是给自己的内心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杀人从来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对于修炼者来说尤其如此。尤其是实力越强境界越高时,在面对这种局面时就越是容易遇到内心的拷问。
这实际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夏凡虽然杀伐果断,但终究不是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魔头和疯子,在面对生死大敌时,他绝对用不着去考虑我要不要杀人,因为这根本无需去想,既然是敌人,自然是你死我活。
可是眼下的局面却是夏凡不断轰击阵法,必然会波及到周围的人,甚至会导致他们惨死,这就让他无法淡然处之了。
申云达刚才那番话,自然不是为了帮夏凡解除疑惑,进而使其念头通达,而是居心叵测,为的就是要攻击夏凡的内心,使其由此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质疑,最终留下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将来甚至可能会变成心魔。
别看申云达那些话很是简单,却是字字诛心,同时也是在败坏夏凡的名声。倘若夏凡丝毫不加理会,传扬出去,那就是夏凡无视百姓生死,草菅人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