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不禁又跟我对了一眼,确定后,他当即清了清嗓子,道:“老赵家的,有关令孙的事,刚才我也只是怀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了。”
“肯定什么?”
“令孙压根没死,不过是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一时假死而已……”
一语落,赵家上下登时一片秀逗。
倒不是老鬼的话有多秀逗,而是这种事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知道别人听没听过这种事,但我小时候却是见过,尤其那种偏僻的农村,很多死者其实并不是真死,而是一口气或一口痰,卡在了胸口,而造成了假死。
所以一些农村,都会刻意的将死人多停放几天,就算入棺,也不会盖棺,一来,是为了等一个吉日下葬,二来,而是为了避免那种假死。
因为假死的人,一般自己躺上两天,那口气或那口痰顺了,也就自己活过来了。
你别笑,这真不稀奇。
不过后来随着医学逐渐发达,确认死亡的方式也更精准了,那种假死,并且复活的事,才很少发生。
不过依旧有发生,在火葬场突然醒来的死者,新闻也不是没有报道过。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那赵初突然死亡,赵家会这么着急的找来老鬼,来验明死亡的主要原因。
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封建社会乡下,老鬼的这个通灵技能,几乎是有某种权威性的。
“当真?我还以为我孙儿是中了邪……”
赵老爷子登时激动的不行。
也偏巧这个时候,里屋,安放赵初尸体的房间,忽然传来几声,生硬的咳嗽,微弱的喊了几声口渴。
“诈,诈尸了……”
赵家的一个少年,忽然慌张的惊呼了一句。
“诈什么尸,是阿初福大命大,又活过来了,”赵老爷子开心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扭身就进了屋。
而我跟老鬼此刻也算功成身退了,虽然今晚表面上看,我俩屁事也没管,但临走的时候,抠门的老赵家还是硬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
我跟老鬼这才打道回府。
等重新回到义庄,也已经是深夜了。
当一推开义庄的大门,也不知道是我太累了还是怎么的,眼一花,就见义庄的后院里,站着个女的。
穿红色的衣服,可一晃神的功夫,就不见了。
“早些休息吧。”
老鬼招呼了一句,我已经推门进了之前他安排给我的那个房间,此刻独剩下我一个人,我才有时间,拿出怀里男鬼给的道法秘籍。
入手温凉。
一想到这是人皮做成的,我心里还是微微膈应了一下,不过我本来就是吃阴阳饭的,到也不忌讳。
只是拿出来后,这黑灯瞎火的,看个屁,翻了几下就眼皮子打架了,只好倒头就睡,大概真是累坏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连个梦也没做。
只是迷迷糊糊间,大约睡到一半,我却忽然给小腹处的一股尿意憋醒了,真是倒霉,义庄也没个灯。
我揉了揉眼,只好摸着黑走出房间,去找茅房。
大约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
天依旧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尤其义庄,深夜里,寂静的落针可闻,我慢慢靠着墙根摸索,大概走了十几步。
我寂静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轻浅浅的脚步声。
“怕擦怕擦……”
很轻很快,像是贪玩的小孩子在走路。
我原本放在肚子里的心,不觉嗖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老鬼的脚步声,但老鬼之前也警告过我。
义庄不干净,有时候听到就当没听到,看到就当没看到就可以了。
都是吃阴阳这碗饭的,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
我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也知道,这条通往茅厕的路,瞬间格外漫长了,我就像是个盲人。
摸摸索索的往前走。
“呼……”
一股凉风从我耳测袭过,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女人呜呜的哭声,如泣如诉,哭的好不伤心,但这哭声来得快去的也快。
就像产生的幻听。
但是我肯定我没有幻听。
寂静的夜。
“嘻嘻……”
哭声之后,那女人的声音,忽然又笑了起来,笑的特别诡异阴森,像是就趴在我耳朵边笑似得。
我皱了皱眉。
也没有理会,好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摸到了茅厕的门,茅厕本就是污秽之地,辟邪,我当即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不过下一刻我悲剧了!
原本我以为我只是小解,没想到一蹲下就拉了大号,靠……我没带纸。
这深更半夜的,义庄里除了死人就是老鬼,这个时候喊老鬼来送纸,我还不如直接跳粪坑淹死算了,丢人现眼。
正当我蹲在茅厕,快纠结死的时候。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