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我觉的赵初的法子未必靠谱。
“有什么不行的?”赵初揶揄的看着我。
我点头:“好吧,听你的。”
准备好这些后,除了老鬼提前离开了义庄,将地方留给了我们,我跟赵初没有惊动村里的任何人,而彼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
我跟赵初都知道,今晚那阴鬼道人必来,此刻我与他坐在义庄的堂屋中,颇有引君入瓮的意思。
当然,赵初准备的这个翁,扎不扎实,还有待考证……不过我觉的他的主意也是够险的。
“阿瑶,你得学着信我。”
“我若不信你,就不会跟你坐在这里了,”我瞧了他一眼。
这次百里市锦州之行,我没想到我与赵初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而赵初也不贪心,也没要求我如何如何,听我这么说,登时满足的笑了笑。
“对了,今晚不会有村民过来吧?”
义庄常有白丧,万一我们跟阴鬼道人还有阴姬斗法的时候,有村民闯进来,那就不好了。
不过这点,赵初显然也想到了。
“放心,我在周围都下了术法,就算有陌生外人靠近,也会自己进入鬼打墙,往回走的。”
“这主意不错。”
我们很快达成了共识,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大约时间到了亥时,义庄外刮起了阵阵的冷风,这里到底不比陇西,似乎季节来的更早一些。
明明走的时候,树上才有几片黄叶,可等回来的时候,发现黄叶已经都落了下来。
赵初拿出了我们路上新裁的斗篷披上。
但外面的风,却似乎更寒了。
“怕是来了。”
我淡淡一语,因为放在手边的鬼仙谱,忽然哗啦啦的翻动了几页,义庄里是没风的,这鬼仙谱已经被我的血养活了,自是提前感觉到了危机。
“按计划。”
赵初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将手中的茶碗,斟满。
而他的话才刚说完,咯吱一声,原本被我们紧闭的义庄大门,被一阵寒风给吹开了,然后门外,隐隐的站着一道倾长的身影。
几乎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那个传说中,杀人也极讲次序的阴鬼道人。
我之前跟他的师弟,养鬼道人交过手,那是个样貌普通,行事卑鄙的道人,我倒是好奇,他这个名声更坏的师兄,是否生了三头六臂。
“何人?”
赵初假装不知的问了一句。
我亦露出的一脸的茫然,问:“可是家里办丧事的?义庄晚上不接活,明日清晨在来吧。”
话说完,又过了片刻,那站着的身影,似鬼魂般轻轻一动,口气清冷的回道:“不做丧事,也没活儿,就是路经此地,讨碗水喝,不知这义庄之主,可大方?”
我没说话。
却是赵初微动了动眉峰,道:“来者是客,那就请进来吧。”
“进去?义庄不是素有夜里不待客的习惯?”
我想,这道人奇怪,想进来我们就让你进来,不想临门了又说这说那?
“看来你是不渴了?”
“渴,只是我不想喝水,想喝你们的血而已……”那道人忽然话锋一转,冷声一笑,然后门外的鬼雾散去,我终于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这阴鬼道人的面目。
到跟我想象的不一样,阴鬼道人一身淡色的道袍,宽宽大大的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显得拖沓,反倒很是飘逸的感觉,至于样貌。
面白无须,眉峰上挑,一双眼眸精光四射,样貌虽说不上有多出挑,但也绝对担得起相貌堂堂这四个字。
只是我不懂,这阴鬼道人是师兄,应该比养鬼道人更年长才对,怎么会更年轻?要么他驻颜有术,练了什么邪功,要么就是婴儿的时候就入门了。
而我第二个猜测,基本八九不离十,这阴鬼道人自小就是跟鬼长大的。
虽是人,却比鬼更凶横。
“喝我们的血?为何要喝我们的血?”我明知故问。
“百里市上,我师弟因你们而死,我来寻仇喝你们的血,有错吗?”
这阴鬼道人到是振振有词,显然这么上门寻仇杀人,灭其满门的事情,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干了。
“可我与你师弟的恩怨,是他自己招惹我的,还要杀我,我也是正当反抗而已,再说,他为何主动与我为难,你不该去问问那阴姬吗?如果不是她……”
我故意挑拨离间的说着。
而那养鬼道人,虽不是我亲手杀的,但跟我亲手杀的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到没有狡辩的意思,只是想让这阴鬼道人看明白。
谁才是这里面最奸猾的,分明是那阴姬,拿他们师兄二人当着抢使。
“住口。”
谁知我话还没说完,阴鬼道人已经冷冷打断了我的话头,并极其阴冷的望着我道:“不管什么原因,我师弟要杀你,你伸出脖子给他杀便是,你竟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