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支着身子坐在塌边,闻言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居然狡黠的笑道:“那你得先承认,你这是在关心我,是否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把我挂在心上?”
“……”
我沉默了,然后直接无语望天,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算了,知道你是个铁石心肠,不为难你了,我给你看就是了,”赵初自顾自的一笑,居然拿出了他的本体。
我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把本体藏在哪里的,平日不见踪影,却是说拿就能拿出来。
那是一块紫色的玉璧。
拿在掌心,似凉非凉,紫气朦胧,尊华之气扑面而至。
只是与上次见不同,这紫色玉璧上的裂痕,没那么密集了,像是重伤之人,出现了些许了大好。
但几道巨大的裂痕,依旧碍眼的横在中间,将玉璧的本来模样给遮掩了。
只是这紫色玉璧上的那滴血污,似乎比之前更浓艳了几分。
“疼吗?”
想起这好好的玉璧,被骤然钉在一根银色发簪上,刹时间险些支离破碎,我忍不住多问了赵初一句,尽管心里早就知道答案。
“早就不疼了。”
赵初换了跟更舒服的位置,靠在塌边,如画的眉眼,在这紫气的氤氲下,似乎越发的俊美神秘。rXlC
他素来白衣,不知道是不是灵的天性。
此刻美人横卧在我跟前……景色还真是。
其实我时常觉的,赵初其实就是赵初,他惯通人性,也勤于课业,懂得孝顺赵老爷子,当然,也懂得气赵老爷子,还懂得娶妻生子,从表象上看,他一直都是那个赵初,那个凡尘中的俗子。
但却偏偏又偶尔跳脱出赵初这个框架,做出一些反差的事情。
仿若,他只是一直的在扮演一个自己认为对的角色。
“阿瑶,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很闷的?”
思量间,赵初忽然笑眯眯的凑近我道,吓的我手一松,手里的玉璧瞬间就要掉到地上,我吓的惊声一叫。
但那玉璧却仿佛张眼睛了似得,眼看落地上,居然自己又飞回到了赵初的手里。
他单手持着玉璧,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你吓死我了。”
我面色一沉。
赵初却面露古怪的道:“阿瑶,你方才足足盯着了我两刻钟的时间,手里还握着我的本体,你说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我知晓你对我有意思,眼下深夜无人,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依着你就是了。”
临了,他还做出一副很羞射的表情。
我白眼一翻,心中起了几分戏谑,抿嘴一笑:“公子生来不是凡人,风姿灼华,小女子纵然有所心意,也是在不忍亵渎,做那种禽兽之事,公子还是早点睡吧。”
说完,我直接大被朝天,不理不问了。
“喂,其实你可以对我禽兽一点,我真不介意……”
黑暗中,赵初没趣的摸了摸鼻子,知道我不会在跟他说话了,这才消停了下来,不过我发现。
仿佛自从陈家回来,他就极少在对我做那种亲密的举动了。
但每每深夜,我却能感知到,他细心给我掖被子的动作。
一夜无话,转眼天命。
魏苍凌当真暂且的附着在了那把伞上,而我们接下来的行程,绝对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枯燥的多。
毕竟古代交通并不便捷。
大概还是因为照顾我的缘故,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但叮叮咣咣的一天赶下来,我基本已经是头晕眼花,比自己跑路还辛苦。
起先的时候,还能跟赵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顺带看看外面的风景。
但后来,基本就是躺在赵初的怀里翻白眼了,所以我现在终于明白,赵初为什么之前说,怕我撑不到。
这种赶路,简直就是一种极刑。
而这,似乎才仅仅只是开始。
好在连续如此赶路的三天,我们终于进入了陇西地界,而有司剑南这张王牌,一路穿行,到没有遇到别的麻烦。
我们之中,最悠闲的怕是就要数魏苍凌了,他开始的时候,是昼伏夜出的,但到底说人家是是鬼王,慢慢的,就适应了白日的阳光。
除了不喜站在烈日下,基本行动如常。
而这大概也是魏苍凌被所困五百年,第一次离开葫芦山,一路上还新鲜的很,跟郊游似得。
我时常羡慕他。
所以赵初还跟我提了个建议,“不然,我可以把你的魂魄先抽出来,背着你的尸体去百里市,等到了地方,在把你的魂魄放回到你的身体里如何?”
“还是算了吧。”
我呵呵一笑,到时候我这身体还能要?
赵初也是心疼我,相处的馊点子,而我本来就不是原装的,想想还是算了。
欣慰的是,第四日,我们终于抵达了地图上的锦州城,而这座城,算是陇西地标性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