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么时候,心软的那个人总是他,妥协的那个人也总是他。
卜锦城郁闷地拍了拍额头,这一辈子,他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齐飞月坐过去后就一声不吭。
卜锦城也在想着事,不发一语。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快到达别墅的时候,卜锦城活动了一下部关节,冲边的齐飞月问了一句:“你知道南风为什么要把时念控制在手里吗?”
控制?
齐飞月听到这个词,眉心一跳。
她不傻也不笨,即便是在丰城的那几年她对南风对英不了解,但这六年的生活已经让她完全的了解了,南风对皇登基一事看的很重,当然,皇登基,不能出任何差错,可能有很多人会阻碍他,但这些人在他眼里都不具威胁,他唯一不安忐忑的,应该还是她吧,所以才会劫持了时念,让她安安分分地听话。
齐飞月暗淡地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她没回答卜锦城的话,因为她知道原因,但她不想去深入的想,也不想去追究。
有些问题,越追究会让自己越痛苦。
她不回答,卜锦城却不会让她逃这个问题,但凡能抹黑南风的事,他都愿意做,而且,这也不是抹黑,是事实:“前任皇死后,剑门隐匿,红门没,隐门遭灭,留暗门掌管着英大小事务,南风是暗门首席,这几年也算是把大权都揽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果没有皇,他就是英最大的官了,但他为什么非要让皇登基呢,因为血脉,因为正统。英人只接受正统的皇室血脉继承大统,他们不会承认别的人,南风就算再有才再有德,也不会被人推上最高位,所以,他要借助皇的手。”
齐飞月是皇这件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却都保持着缄默,谁都不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卜锦城的这一番话,彻底地让两个人直面了这件事。
齐飞月双手紧紧握紧,咬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想要时念安安全全的,你就要跟我合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飞月还是那句话。
卜锦城漫漫道:“上一届皇生下三个儿,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继承大统,南风选择你,是因为你在英最动的时候被齐建业带走了,后来又由他亲手抚养,比起其他二人,你更得他的心,也更得他的青睐,但他不能碰你……”
说到这里,卜锦城抿住了唇。
回到英的这六年,他翻了很多古记,才发现,原来,每一届皇都会生下双胎或是三胎,而真正能继承大统的从来都只有一人,便是能戴得起那枚镜产出的紫耳钉,那枚紫耳钉非人工巧匠所为,而是集天地华于一体的圣物,只有被天之所选者才能戴得上它。
不用想,南风肯定在上一届皇的三个儿上都试过,只有齐飞月符合了。
但他说的这些,齐飞月压根不知道,听他说完,虽然他并没有说完,齐飞月已经听的句句惊心。
卜锦城似乎嫌齐飞月受到的震惊还不够多似的,又问了句:“你的耳钉呢?”
齐飞月倏然一颤,猛地想起,从她生下时念起,她的耳钉就被南风收去了,这……这难道也是一场阴谋?
“你……”
齐飞月转头。
卜锦城一看她的表就知道:“你的耳钉在南风那里。”
齐飞月一惊,又是慌忙掩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耳钉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戴过耳钉。”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卜锦城冷冷地拆穿她,不想再跟她玩这藏猫猫的游戏了:“整个英的人都知道,这一届皇有一双黝黑的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般,而你,正是这双眼睛的主人。”
“我说了不是我!”
齐飞月惊慌的大声怒吼,可声音大不代表就有理。
卜锦城眉,不冷不热地点燃一根烟吸着,眸淡淡,烟火徐徐,他的声音带着嘲弄的讥讽:“不是你你这么大声做什么?盖弥彰吧,还是你不算跟我合作,继续帮南风夺得大权?”
“龙先生就那么肯定我就是皇?”
“嗯,你以为我是谁,这点小把戏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齐飞月却是笑了:“就算我是皇又如何,我又什么都不会,也并不能帮你的忙。”
卜锦城将烟重重一咬,看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他的心闷闷地一疼,他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又摸上她的脸,用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摩挲:“不需要你做什么,有这个份就够了。”
“是吗?”
“嗯。”
卜锦城使劲一捞,又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搂住,他轻拍着她的头,说:“有我在呢,你提供份,我帮你杀敌。”
“我所知道的龙剑城,并不是一个会做善事的人。”
“不是善事。”
卜锦城把脸凑近,一字一句,温柔而嗜骨:“在我心里,夫妻本就应该如此。时太太认为夫妻相爱之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