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她就是在用一颗很真诚的心来道谢,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但卜锦城总是觉得不安。
“阿月,跟我不用说这个词。”
“我知道。”
齐飞月拉住他的手,慢慢往回走:“我的死,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体一向很好,不可能一气晕之后就进了坟墓,之前我一直觉得是你做的,可你从来没当着我的面承认过,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你现在跟我实话说,她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卜锦城抿了抿唇,没吭声。
齐飞月拉住他的手,固执而沉默地看着他。
卜锦城想走,齐飞月却又突然间松开了他的手,就站在那里,坚定的不容抗拒。
卜锦城终是轻皱眉头,不甘不愿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说罢他就走了。
他有点生气,气什么呢?
气自己还是气她?
她说谢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可他明明答应过暮南倾,誓死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让齐飞月看出任何端倪,她误会是他,就只能让她误会着,等到她真正见到齐虹那一天,这误会自然就会解了。
可他又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说:不是呢!
气一滞,他又站住,返看过来,对齐飞月说:“如果我回答说是呢?”
“不是你。”
齐飞月这一次聪明了,不被他的言语再糊弄过去。
“走吧,我们回去,有点饿了。”
齐飞月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往那条小lu走去:“上次我走这里的时候,发现有一片区域种了很大一片茶,是我父亲生前最喜的竹叶青,不知道现在长好了没有,去看看。”
齐飞月笑着拉着卜锦城的手走过去。
一条小lu,弯弯曲曲地通向那些千层台阶,lu在半腰,脚底下是杂乱丛生的穹枝和一些杂草,阳光透着高高的树影洒下来,露出斑驳的影子。
卜锦城被齐飞月拽着一lu向前,他看着她飞扬的长发,飘的黑裙,还有那雪白雪白的白t恤,心中有什么一下子就豁然开明了。
为什么要纠结那么多呢?有这个人在边就够了。
人生百年,难得一倾心人。
倏地。
齐飞月停住了步子,伸手往前方一指,兴奋道:“好多绿叶!我们去采一些带回去!”
卜锦城见她这么高兴,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去了。
一大片的绿,夹杂在半黄不黄,半杂乱不杂乱的山腰,视线及下,是蒸腾而下的云雾,一排一排萦绕在山脚,卜锦城只往下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齐飞月采了很多,这种茶,说是竹叶青也不全是,比较野生,看起来像是有人栽种,可这座山,除了暮南倾,别人可没那个胆子攀上来。
卜锦城黑眸往地上那些长的极是翠绿的叶子上看去,随着齐飞月弯腰,葱白的指尖采摘着那些茶尖,他就看到了那隐在一盘树丛底下的水渍。
水?
近几天,丰城可是一滴雨水都没有下,这里不可能有积水。而且,此地的海拔距离陆面至少有一千米,水也不可能倒灌而来,那么,这个地方出现水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人为。
人?
暮南倾的别墅里果然有人?
卜锦城微微眯了眯眼,不动声地往齐飞月的边靠近,小心地用手臂住她的裙子和她的子,等她采了一些茶叶后,他就把茶叶拿过来,拉住她说:“回去吧,如果喜,下次带个盒子来装一些,你这样只能用手捧着。”
“嗯,我也只是想先尝一下味道。”
出了小lu,两人又沿着台阶往上,回到别墅后,齐飞月就迫不及待地想喝,卜锦城只好去煮茶,趁着卜锦城煮茶的功夫,齐飞月又绕着别墅的外围转了一圈,回来后,她就转到那个梯,正想往上再看看呢,却在抬头间,又看到了那扇门。
门在梯尽头,依旧紧紧锁着。
齐飞月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又退回ke厅,倚在沙发的背上,看卜锦城煮茶,越看越惊奇,就问:“这煮茶法是你自己学的?”
“不是。”
卜锦城抬头看她一眼,语带深意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很悉?”
“哦。”
齐飞月差点就要说:很悉,跟她父亲的煮茶手法一模一样,可到底她没有这样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存了戒心还是不想在离开前再弄点事出来,她说:“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的手法很奇特,原来从没见过。”
“嗯,尝尝看。”
卜锦城笑了笑,没理会她的隐瞒,把煮好的一壶茶端过来,给她倒了一杯。
齐飞月接过来就喝。
喝罢,卜锦城问她:“怎么样?”
齐飞月撇撇眉,一脸嫌弃:“好苦……”
卜锦城夺过她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递至唇间,不紧不慢地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