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默默地看了对方很久,久到门口都传来了脚步声,那胶合的视线依旧没有分开,直到夏青筱和晏慕修提步走进来。
这个冰冷而又充森寒气味的间终于有了点生机。
夏青筱一进来就往病扑,被卜锦城伸手拦住:“不能动她,在旁边看着。”
夏青筱看着他占有似的紧紧拉着齐飞月的手,嘴角一撇:“只能你动,别人不能动吧?”
“就是这样。”
卜锦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夏青筱哼:“二小醒来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卜锦城想说:你跟我计较得着吗?
但看着齐飞月,他又没说,只眉头无限忧愁地蹙了蹙。醒了是醒了,这烧伤怎么办?还有这毁去的容貌。他不介意她成什么样,但人都是爱美的,而且,她向来都不相信他,他说不介意,她又会信么?
卜锦城纠结地眉头都了结。
夏青筱站在一边,看着病的齐飞月,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晏慕修很安静,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话,只那双狭长的桃眼将齐飞月上上下下全部都量了一遍,待见齐飞月像粽子一样全部裹在白绷带,就连头发,也似乎全部烧光了,那眼,立马就陷入无限哀痛之中,手也不自的弯了起来。
卜锦城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齐飞月上,对晏慕修没有任何关注。
夏青筱也是。
所以。
晏慕修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都不知道。
直到从病出来,才恍然发现,晏慕修不见了。
卜锦城也没心管他,只是忧心忡忡地开车回了司,一到司,他就拨了楚弈北的电话:“阿北,飞月出车祸了,全烧伤。”
楚弈北眉梢一:“所以?”
“我想亲自去请他。”
他?
哪个他?
别人不知道,楚弈北却清楚的很,他闻言眼眸一眯,慎重提醒道:“你想请他,那你就该清楚,你要以什么份去,而这个份,目前还不能暴露。”
“我知道。”
“知道就好,一个人而已。”
“但我必须去。”
男人有该做与不该做之事,这个时候,他不能畏缩。
卜锦城语气坚定,楚弈北则是将那双狐狸似的眼眸又眯深了几度,再开口,就不是提醒了,而是温和的聊天:“非去不可吗?”
“嗯。”
“看来,你真的很爱齐飞月。”
“或许吧。”
卜锦城想:他其实不懂爱,他只知道,他见不得她受伤害,更见不得她那一雪白的绷带,还有她清澈的眼底,那一览无遗的脆弱。
楚弈北不说话了。
他想到了陆深,想到陆深,就似乎体会到了卜锦城的感受。
如果说,每个男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一场红颜劫,那他与卜锦城,似乎都找到了那个红颜,也正在历经着这场劫难……
佛说:渡劫不是渡劫,而是化缘。
那么。
楚弈北轻轻地闭上眼睛,微微一叹:“你想怎么做?”
“帮我安排好时间和地点,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份不能轻易暴露,所以,请他的事,就由你来做,我ding晚上的机票过去,明天晚上到,我希望后天就能见到他。”
“交给我吧。”
“嗯。”
结束通话,远隔重洋的两个人都握着手机,陷入了长久的呆愣中。
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隐藏多年,真正踏出这一步的契机竟是一个人,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人还是他们一直要找到,致力于消除的敌人。
齐飞月清醒的消息,其实廖尔第一个告诉的人是暮南倾,暮南倾此刻正陪着齐虹非常有闲逸致地在钓鱼,这是暮南倾最大的爱好,除了齐虹,除了茶,钓鱼就是他人生的第三大乐趣。
很少有人喜钓鱼,齐虹失忆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钓过鱼,喜不喜,她只知道,当她坐下来,暮南倾从后环住她的腰,帮她撑着鱼杆时,她脑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似乎有一个画面从眼前跳过。
齐虹没有抓住,懊恼地皱了皱眉。
暮南倾很快就问:“怎么了?不舒服?”
她这段时间虽然因为吃了北皇少野给的药,体没那么虚弱了,但跟她失忆之前相比,还是差的太远。
暮南倾一紧张,准备丢掉鱼杆。
齐虹立马说:“没有不舒服,你别紧张。”
暮南倾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叮嘱:“有哪里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别忍着。”
“我知道。”
暮南倾就又帮她撑着鱼杆,两个人同用一根鱼杆,心平气和地坐在那里,眼前是淡静的湖面,湖面的前方,是碧洗如炼的蓝天,而在那蓝天之上,飘浮着几朵自在舒展的白云。
一切都这般美好。
美好的令暮南倾有了隐匿之心,带着失忆的齐虹,远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