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江山。

卜锦城将手机收起来，推开车门，慢慢地下了车。

乔妍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将口戴起来，随着那几个离开的医生一起离开。

到了晚上。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

齐飞月依旧趴在齐虹的病前，死活都不肯挪动一步，饭也不吃，除了抽噎就是呢喃，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断断续续的哭腔，听得笙的心阵阵发疼。

“二小，不要再哭了，眼泪再多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担忧，让死去的人死不瞑目，你要做的是，怎么给齐虹报仇。”

笙抓住她抖动的肩膀，虽然是安的话，却说的很冷血。

齐飞月大哭：“我没死！她不会死的！你不要瞎说！”

“你状不太好，先回去休息。”

笙硬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从铺旁边的椅子上提起来。

齐飞月挣扎：“不！我不要离开我！”

“二小！”

笙无奈，只好出手将她击晕，然后抱着她出了病。

他们两人一离开，安阳和燕山就走了进来，跟在他们后的还有乔妍。

乔妍穿白大褂，手上也戴着白手，脸上蒙着口，整个人都是一种肃穆的医生的模样，而安阳和燕山练地抱起齐虹。

乔妍说：“胳膊。”

安阳立马将齐虹的胳膊拿出来。

乔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针筒，向齐虹的胳膊里注一筒液体，等注射好后，她说：“从现在到明天早上的凌晨五点还有差不多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里，她的体会逐渐僵硬，等到工作人员都上班后，她就会被抬进停尸，你们只要在那个时候守在停尸里，把她的尸体换到那些要运出去的尸体里面就行了。”

“为什么不现在换？”燕山问。

乔妍说：“原先是有准备好一个替的，但后来卜总说，怕齐飞月小发现端倪，所以就不用替了，想办法在早上的时候将她的尸体弄出去。”

安阳想到自己扫墓的那几天，问：“为什么不用跟盛环同一种方法？”

乔妍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那种药遍地都是？”

“不是吗？”

“废话！”

“那种药是北皇少野新研制的，世间只此一枚！”

安阳：……

这么厉害？

到底什么药？

乔妍观察了一下齐虹的况，没有什么不反应，就对他们说：“好了，将她放好。”

正在这时，卜锦城也来到了门口。

他将门推开，看着里面的几人问：“办好了？”

“嗯。”

乔妍说：“一切顺利。”

“你们都出去。”卜锦城挥了挥手。

待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了看病的人，抬走过来，站在病前，悠悠一叹，说：“不要怪我，你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说罢，伸手将那白的单一拉，盖住了齐虹的头。

转。

却对上一双悲愤仇恨的眼。

笙刚刚是将齐飞月击昏了，但是因为他舍不得下重手，所以力道很轻，齐飞月昏的时间很短，在笙把她抱到车上，准备开车时，接到了南风的电话。

笙看了看后座里昏不醒的人，将车门一关，走到隐秘的位置去接电话。

而清醒过来的齐飞月想都没想，快速地奔上了。

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不管她能不能清醒过来，好歹陪在她生命最后一刻的，是她这个妹妹。

可是。

她万万想不到。

推开门的时候，她看到了卜锦城，而且他说什么？

不要怪我？

好好休息？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齐飞月愤慨地握紧拳，大步冲过来，还没冲到病前，就被卜锦城伸出的手臂拦住。

“节哀。”他说。

“出去！”

两个字，又冰又冷，毫无一丝义。

卜锦城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他眼中也是全然陌生的冷意：“你都听到了？”

“我说，出去！”

“阿月！”

“滚！”

齐飞月红着眼狠狠瞪着他，嗓音尖锐。

卜锦城看着她无声淌泪的眼睛，心也跟着揪疼，很想伸手去拥抱她，去安她，去亲吻她，去试掉她白脸上的泪水，可还没抬起手，齐飞月冰冷的声音就如同刺一般扎进了心口。

“卜锦城，除非我死，否则恩怨难消！”

卜锦城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抓住：“阿月，你要相信我！我就是伤害我自己，也不会伤害你，你

……”

齐飞月挣开他的手，一脸漠然：“我让你滚！”

卜锦城看着她寒入透骨的脸，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好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