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句话原本没错。可你要是和度量狭窄的小人争一口气,就得做好秋后算账的准备。
簟奚就是这样一个小人。
不过是帮他当众宣传几句,他就恨我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顾及月底的“魁选”,我拍着胸脯打保票,本人早一准儿被砸得半残,卧病在床。
簟奚是小人,却不是蠢人。他满肚子都是整人的办法,尤其是对付我这种懒到不能再懒的家伙。从那日开始,他每天都找各种理由让我出门给他当跑腿。反正他是一等小倌耍大牌,而我是低级男妓没人睬。从城南到城北,我绕着南涧一圈一圈的转。
算上今天是第九日。老天开眼,冰盈把他叫去了,才勉强得以放半天的假,在古代的大街上闲逛。
南涧不愧是南方的商业重镇,比宫廷剧中所谓的京都还要繁华数倍。
听说“七王之乱”致使天朝生灵涂炭,而这里却看不出分毫。我怀揣着暗地里克扣簟奚的银子,大摇大摆的走入酒楼里吃大餐。
醉香居,南涧第一大酒楼,与醉欢楼临街相望。醇酒芬芳,香飘万里,堪称五星级。
单从外表看,醉香居不像酒楼,如同醉欢楼不像妓院。
醉欢楼的正门很高,足以将楼内和世外分隔开来。它分三个门:
中间一扇双开金门最大,但是从没见它开过,不知道是用来迎接什么人的。
右边一扇双开红门略小,左边一扇单开的红门居末。
这两扇门倒是天天敞开,右面迎客,左面就是供象我这样的“工作人员”进出。
酉时,理应是正常的的营业时间,醉欢楼前却门可罗雀,冷清得很。
没有传说中的老鸨喊:“这位公子,那位大人的。”,也没有一群莺莺燕燕迎门拉客。连丝竹之声,都只是隐隐的传来。
但表面归表面,醉欢楼属于内秀型。
要是见过满庭芳的水榭和流莺阁的云外楼的盛况,就知道什么叫做天朝第一妓院了。达官贵人络绎不绝,既有情趣,又有隐私权,不是一般档次的“夜总会”可比。
据说,醉欢楼之前是一所大人物的别院,五年前改的。
这也就怪不得院中的设计布置都独具匠心,精巧雅致,还有汉白玉雕的桥……
口水ing……
醉香居正好相反,弄得和个千金小姐的绣楼似的。
一层层的幔帐,五颜六色,俗艳得很。
可惜了这里的好酒…….
我走入楼中,此时不到饭点,酒楼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选了二楼临窗的位子,叫了一碗冬笋鸡皮汤,一盘胭脂鹅脯,一碟爆香菇和一碟炒素菜,独酌一壶烈酒,思考一个长期困扰我的问题:
我到底是实体穿越,还是灵魂穿越?
要说是实体,抛开返老还童了六年这一点不谈,倒也确实是我的身体。但怪就怪在如果这是“我”,之前的“璧落”在哪里?
综合各方面对我的评价,似乎“璧落”也是“我”这副尊容。那这到底是“璧落”还是“我”呢?
根据若衡的“据说”,璧落是个孤儿,被卖身进来的。
性格极端的很,有的时候木讷内向,一连发上几天呆都不说一句话。有的时候又好出头,言辞激烈与人交恶。
因此,平时与人不相熟,算得上朋友的也就若衡一个。
在“桃色事件”发生之前,几乎无人注意。
我反问,你不觉得我性格大变?既不木讷也不内向,可能我根本就不是璧落?
他坦言,是不一样。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像个人,不会再受欺负。
话说回来,这么一个人,竟然有胆量勾引醉欢楼的主子?
色迷心窍?
另有阴谋?
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头疼啊。
再想下去我一定会成为新时代的苏格拉底……
夜幕降临,月亮在缓缓移动的云层中半隐半现。
华灯初上,客人渐渐得多了起来。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各种各样的江湖轶闻趣事,我倒也乐得听着自在。
所谓江湖,总不外乎:一场武林大会,一二奇珍异宝,若干美女,引得一群人趋之若鹜。
这群人分为两派,一派自诩名门正派,一派号称邪教魔宫。
然后展开各种形式的PK,争夺所有权。
而我身后的一桌就正在谈论即将召开的英雄大会,三年一届,四月三十。
——去不了,自动跳过。
旁边的一桌,说什么“清风洗心,白云怡意”云云。
——听不懂,再次跳过。
倒是左后方的一桌吸引我——
一则花边新闻,嘿嘿。
据说,一个叫做“暗宫”的门派,第一邪教,杀人如麻。原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主儿,近来却登上了桃色新闻的榜首。暗宫宫主,一代枭雄,绝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