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3)(1 / 2)

暖床人 七月流火 1979 字 2014-08-06

脑中反复重复地,只有两个词‘同性恋、玻璃。’不是说,爱情是没有国家,没有年龄,没有性别之分的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指指点点,用鄙视的声音大声斥骂你。

就只因为,性别的问题。只是因为你是个男人。

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吗?

当然不是。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喜欢,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喜欢袁枚,喜欢到可以不要尊严,不要未来,为什么,他不能将他留在身边?

女郎离开后,花皮子便乖乖的上前,用鼻子推着门。啪地一声,在它的推动下,终于重重的关上了。

那沉闷的回声,总算让房远回过了神来。抬头一看,那个女郎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花皮子也像是懂得他的心情一般,温顺地坐在地上,仰着头,懂事地看着他。

房远全身发软,苦笑着,揉了揉花皮子的头,便踩着棉花堆似地,轻轻飘飘地回了房间。床铺,自然是凌乱地。

雪白的毯子上,依稀能见到欢爱后,留下的痕迹。那是,袁枚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翻滚时,留下的证据。

胃中的酸液如惊涛骇浪般汹涌翻滚,直直的冲上喉咙口。下意识的按住嗓子,恶心的感觉便遍布了全身。

想要吐,想要将所有的恶心,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感情,尽数吐出。一点渣滓都不剩的,奉还给袁枚。

怎么能这样呢?什么都不说,便直接让一个女人来,断绝他跟他的关系?

怎么能,跟女人翻滚后,又跟自己做?做完了,还要胁迫自己离开?

袁枚,袁枚,你到底有没有心?

还是说,只因为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所以,你便能如抹布一般,将我弃如敝屣?

想不通,想不明白,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会让那个人,这般的讨厌自己?

几乎发泄一般,疯了似地,将那白色毯子,用力的一卷。也不管楼下是不是有人经过,也不管,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招来骂声一片。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肮脏的被单扔了出去。

被卷成团的白色床单,如失了控的飞机,迅猛的从十六楼跌落。干净、利落、果断,没有片刻的犹豫。

若是感情,也能像扔床单一样简单,那该有多好!

蜷缩在光溜溜的床上,初夏的天气,冰冷地彷如寒冬腊月。好像一夜之间,熄灭了所有的灯火。

黑暗地,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光明。

曾经,有人对他说:“房远啊房远,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外,还有其他可以追求的,比如说,友情,比如说,信仰。”

他还记得,那时的回答。

笑得就好像个二百五,傻傻地,天真无比的回答:“袁枚就是我的信仰啊,至于旁的,不是有了袁枚就够了吗?”

这些年,这句话,被他当着神祗一样,身体力行。因为,袁枚不但是自己的信仰,还是他所有的追求。

可是如今,他的信仰,要亲手毁了他!

他的追求,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

那双自己一直紧拉着不肯放掉的手,却将他亲手推入了地狱。从此永不超生。

袁枚,袁枚,袁枚,袁枚,袁枚……。

全世界,都是这个名字,在耳边嗡嗡嗡地飞舞着。带着蚀骨焚心地痛,烧灼了自己的灵魂。

若是没有了袁枚,房远,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整夜无眠。

隔三岔五地,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冲进袁枚的房间,对着屋子里的东西,傻傻的笑。

他给袁枚买的领带,还在。

元袁的护肤露,还在。

袁枚最爱的剃须刀,还在。

袁枚的味道,还在。

抱着袁枚盖过的被子,用力的呼吸,就好像袁枚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样。

看完了这一切,又像个疯子般,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心惊胆战地窃喜着。因为,袁枚发现他进过他的房间,还抱着他的被子发花痴,他一定会生气的。

竖起的耳朵,随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却是,一整夜的安安静静,偶尔响起的,是花皮子打呼噜的声音。

想到花皮子,他又兴奋了起来。这是袁枚的爱犬,袁枚没有带走。他就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又这般浑浑噩噩的等到了第二天的九点。猛烈的阳光洒在地皮上,就好似烤熟了似地烫。他站在阳台上,朝回来的方向,用力的望。十六楼,以前是不觉得高的。当下面的一切,都变成蚂蚁一般的大小时,他深刻的恨着。为什么,会住在十六楼。

栏杆,烫的似烤炉。他的手抓在上面,不觉得烫,反而像在大冬天,冲了个冷水澡,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叮铃……,叮铃……。”门铃突兀地响起,他一愣,随即脚底抹油似地跑出去开门。心里想的,念的,是不是袁枚回来了。

门前站着的是小酒。依然带着几分孩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