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
“你别跟我说,那……是瑞兽?”杨东阳张大了嘴,死都不信。
可重晏却点了点头。
“要死了,”杨东阳懊恼,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东阳,红衣他……”重晏哑着声,焦着急,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知道,”杨东阳拍拍重晏的手,“你给我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并没有打起来,当时……”
当时,重晏找过花盏后,便打算回安府,可在安府大门前,见一人鬼鬼祟祟总在徘徊,便上了心,见那人离去,便跟了去,却在乱石堆那跟丢了人,他在那附近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原本打算回去了,可却看到了地上,那黑星珠……
他当然知道那是红衣的,所以才着急了,黑星珠上有红衣的气息,他本想着施法让黑星珠带他去找红衣,却半途让人给打断了,珠子掉了,自己也受了些伤……然后,便碰上那东西,自己胸口那伤,便是那东西的爪子给划的,他昏倒前,只来得及看清那东西血红的眼和锋利的爪子……
“这么说来,红衣并没去过那地方了!”杨东阳道。
“怎么说?”安十一问。
“其实我也觉得,红衣应该没去过那里……”重晏道,“上次在薛云山红衣与那花妖打的那一架你们也看到了,但那乱石堆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错,”杨东阳道,“那珠子对红衣很重要,我想他也不会大意将它遗失,唯一的解释就是,红衣在别的地儿让人给抓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黑星珠会出现在那……对了重晏,你在安府外看见的那人是啥模样?”
“应该是个书生……”重晏皱着眉回想,当时天太黑,他也没看得真切,“一身白衣,头发半束着,身量嘛,与你差不了多少……”
杨东阳寻思了一阵,让双胞胎去要了笔墨纸砚,动起了笔。
先是灰灰的一片抹下去,然后便是安府那大门,再来,就是那一抹白。
几个闲人在一旁看着,都是啧啧称奇,杨东阳之前在江州府时,作过一次画,安十一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次,他好歹还是见过那两个人的,可如今却只凭着重晏的描述,竟就将那天夜里重晏见到的那情景给……画了出来……
“你……你怎么……”重晏已然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当杨东阳这个人整日里胡说八道,又时时惦记着吃的几顿顿没落下,除了性子讨喜了些,鬼点子多了些,也就没其他什么优点了,可是,单单看这画……
虽然只是黑色,可杨东阳用笔时时轻时缓时重时快,那所谓的层次感出来了,重晏看着那画,直觉着,这便是与他那晚见到的一般无二了……
“这是……”安十一倒没时间感吧杨东阳画画如何了,他见到那白色人影时眉头一皱,想起来了。
“是片羽!”杨东阳将笔放下接道,这片羽,爹爹在找,绯叔在找,花妖屋也在找,可没成想,这人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出现过……
“片羽?”重晏问,“是谁?”
“长乐坊一小倌,花妖怪正在找着呢,没想到让你给遇上了,重晏,”杨东阳道,“你说,凭你道士的直觉,那个片羽,有没有可能便是你遇上的那个什么兽呢?”
重晏笑,只是大概牵动了伤处,咳了两声,这才说道:“道士的直觉也得靠道行来衡量的,我道行浅,还真不知道……咳咳……”
杨东阳闻言瞪了重晏一眼,电视里书里不都说道士是牛鼻子么?这哪叫牛鼻子?这也是一小狐狸……哼……
“好了,东阳,”安十一见该问的也都问完了,重晏除了气色差些,其他看着还不错,便拉了杨东阳说要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至于重晏你,好好呆着养伤,什么事都等伤好了再说,红衣那正在找着,有消息会告诉你的,还有,看着双胞胎别让他俩出去捣乱。”
“十一哥,我们这没干别的事吧?这段时间可乖了,怎地又说?”双胞胎这会儿正研究着杨东阳刚画的那画上呢,这会儿一听安十一这么说,心里不乐意了,他俩这几日可都老实着呢……
“两位小公子说得对,”云然也是在看那副画去了,听双胞胎那委屈的语气,忍不住也便帮着他俩辩解了几句,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对这俩小家伙,可喜欢了,“他俩都很听话的,安侯可放心。”
“听话就好,”安十一道,“过些日子可能姑姑姑父都得上京,你俩可得收敛点。”
“什么?”伍离叫道,“我娘我爹要来?”
“就是,”苏胡接道,“他俩来干嘛?”
“出了些事,要姑父帮些忙,还有,”安十一道,“我跟你十一嫂下个月就成亲了,姑姑姑父当然得来,你五舅都在呢。”
“你要跟东阳哥成亲?”伍离道,他就听到这句。
“五舅居然回京城了?”苏胡惊道,他觉得他被他三舅关得实在是太久了。外边的消息压根就传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