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昶他,”安十一皱着眉,那声音,听着挺难过的,“是絮王爷府上过续给三伯的。”
“絮王爷是……”
“絮王爷名李絮,是三伯继任后唯一一位受封的内室王爷,也是三伯的胞弟,十年前过世了,”安十一道,“是小昶他动的手。”
杨东阳骇然,十年前,那李昶也不过七八岁吧,而且,那李絮,不是他亲生爹么?
安十一叹气,当年的事,他不是很清楚,当时他也才十来岁,刚刚与爹爹相认不久,因为还小,所以那些长辈也未曾跟他提过,他记得刚见小昶时,那小孩的眼神阴冷得很,也很空洞,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小孩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后来即使知道了,却也只剩下对他的怜惜。
按那时小十一所能想到的词,李昶,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是的,可怜,絮王爷多妻妾,李昶并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不是长子,表面上也就风光不了,也不是幼子,私下里也没得谁去宠爱,更何况,他的娘亲,甚至侍妾都不是,只不过,是个伙房摘菜的丫头。
生下来李昶,并非絮王所愿,他不想认,却不能不认,所以对李昶总带着一股子的厌恶,连带的,那些妻妾也是对这母子二人冷嘲热讽,李昶的母亲,想着要母凭子贵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原本还算温和娇俏的女子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别人她没法动,但儿子是自己的,于是怨恨不甘全都往小孩子身上招。
小孩子懂事很早,母亲打骂下人嘲讽还有那些所谓的主子们时不时刁难,慢慢地就习以为常了,也学会了总是冷着眼把自己当旁观者。就算那具他本该叫他爹爹的人,在他眼里,也变成了什么都不是。
这些都是三伯把小昶送到安府时在亭子里对爹爹说的,他当时就在旁边。虽然当时并不是很明白,但是却是真心觉得这小孩可怜,三伯说这小家伙没了家人,所以小十一你要对他好一点,于是他照办了,说以后要将小昶当亲弟弟,他也照办了,还很高兴。
可三伯却没说,为什么小昶会没了家人。
那些还是他跟小昶熟了之后,小昶自己说给他听的。可他说的也不多,只平静的一句而已。
李絮和他的那些妻妾,是我杀的!
“这么说,那太子也是个可怜人了……唉,”杨东阳叹气,“对了安美人,在薛云山时,那苗胜不是说了两年前就有人找上他了么?不会那时候那个太子就……”
“那倒不会,小昶被封为太子是三年前,在这之前,小昶他……日日与我呆在一块,那个……”
“日日呆在一块?”杨东阳眼眯着斜着,不怀好意地盯着安十一,“你俩感情挺好的呀……”
“小昶是弟弟么……”安十一苦笑,他这不是听三伯的话么?
“哼!”杨东阳心里不舒服,又狠狠地掐了安十一一把,然后才说起正事来,“李昶被封太子前与你在一块,被封后只一年时间的确没可能把自己的关系网建起来更何况找到隐匿在第一庄的苗胜,既然不是李昶,与苗胜接头的,便另有其人,可恨的是,苗胜居然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那是苗胜在说慌?”安十一问。
“你觉得可能吗?”杨东阳白了他一眼。
的确……没可能。可是……
“东阳,你不觉得……天已经黑了……很久了吗?”该是就寝时间了吧?
“我原本就打算睡了呀,都是你……”杨东阳瞪他,要不是这家伙说些莫名奇妙的话,自己说不定早睡着了。
想起安十一刚刚隔了被子对自己说的话,杨东阳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又羞又气。
“你以后不要那样子说话,要不然……要不然,”杨东阳裹着被子从安十一膝上滚了下来,滚进了床里边。
“要不然怎样?”安十一脱鞋上床,愣是从被角扯开一条缝,钻了进去,搂住了杨东阳的腰,“娘……”
“你还叫!”杨东阳气极,一个转身捂住安十一的嘴,“要叫就叫夫君,否则不理你……”
“是,夫君……”安十一嘴里应着,但明显心不在焉,两只手摸索着去解杨东阳的里衣带子。
“你在摸哪里?”杨东阳被腰间那冰凉的触感吓了一大跳,一掌拍过去,无奈被子里空间太小,这一掌打得有声势没气势,软扒扒地,打在安十一身上不痛不痒,还招来一狼爪。
安十一抓牢了杨东阳自个儿送上门的手,往怀里一带,牢牢地困在怀里。
杨东阳这会儿才有了危机感,有没有搞错,这些天被他折腾得还不够么?还来……
“你……唔……”要死了,这家伙哪来的那么大兴致?他们刚刚明明谈的事挺正经的呀……呀……
杨东阳第二天没能起得来,趴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安十一这一整天还乖乖地陪在他身边哪也没去,除了侍候他顺便抓住机会便猛吃一顿豆腐,其它什么也没干,于是杨东阳盯着安十一的视线越来越幽怨,越来越委屈,起先安十一看着还挺心疼的,可被这么盯了一整天之后,他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