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杨东阳忙问,不管怎么说,得赶紧离开这间屋子。
安十一笑笑:“玉楼春,姑且父还在那呢。”把姑父独自撇下,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姑父若是知道他那时忙的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的话,定是不会责怪自己的。
“为什么不把他带到这里来?”居然把亲人丢在酒楼不管?
“对姑父来说,酒楼比官府要来得安全。”安十一笑道,“而且,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的,那个将玉楼春由青楼改成酒楼的便是姑父。”
“你说他是玉楼春的大东家?”杨东阳惊道,一点也看不出来生意人的样子,倒是像个俊俏书生多一些。
“对,”安十一回道,“所以姑父呆在那里,比放在这里强,而且姑父那个人太容易相信别人,如今眼睛又不好……”
“他眼睛不好?”完全没看出来。
“前些年出了点事,”安十一淡淡地道,“姑父的眼睛如今只能看到一团团模糊的影子。”
杨东阳见安十一说起这个时虽不动声色,但眼里总有些遗憾,心里有些难过,扯了扯他的衣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安十一朝他笑笑,让他别介意,然后催着他洗漱之后,便出了门。
只是两人去到玉楼春的时候,伍相和却不在,只留了个小盒子给安十一。
“这是老板走时让我交给表少爷的,说是与表少爷现在在查的案子有关。”肥的满脸流油的玉楼春掌柜说道。
“什么?”安十一道,刚才他听到说伍相和不在玉楼春时着实为自己这个似是什么都不懂的姑父担了一阵心,伍相和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这姑父,对世间的一切都是一知半解的,有些事根本完全都还不明白,以往他去京里看望叔叔伯伯们都是有姑姑或是两个表弟陪着的,可这一次姑姑和表弟居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宫出了什么事,而这个掌柜的也真是的,怎么做人手下的?都不知道派个人跟着嘛?还有,既然有线索了,怎么不拿出来?弄得他跟容叔小昶在这里瞎摸。
所以,听完肥掌柜的话后,安十一炸毛了:“你们既然有了线索怎么不早拿出来?还有,你们老板到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别跟我说他就只是专程来送这盒子的。这盒子又是干什么用的?你们老板人现在在哪你总知道吧?”
“这个……”肥掌柜见安十一恶狠狠地样子,为难道:“盒子据说是醉月居的玉娘几个月前寄放在老板名下通宝阁的,因当时并不知玉娘便是玉公子,所以一直是按着普通寄存物品处理的,后来容先生来消息说了玉娘身份的事,要老板帮着查,这么问下来,才发现了这小盒子的,且这小盒子也是表少爷跟这位公子走后才被送来的,是老板看了后才叫我拿给表少爷的,至于老板是不是就为了这事出来,这我就不知道了,还有,老板是自己走的,也叫了我们不要跟,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
安十一听了这话沉吟了一阵,跟那掌柜的说了声我知道了,便拉着杨东阳回了衙门,原想去跟容止青商量一下,但转念一想,明早容叔和小昶还得赶路,于是只吩咐了在门外守着的十六,让他去一些人帮忙留意一下伍相和的去向,这才抱着那盒子与杨东阳一起,回了房。
安十一将小盒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去叫了下人来吩咐去备些热水,转回来时便见杨东阳正在仔细端详着那小盒子,便坐下来问:
“大概是被锁上了。”说着皱皱眉,“不过没有锁头。”
“我捡回来的簪子呢?”杨东阳突然问。
安十一闻言眼前一亮,那玉簪是是玉叔的遗物,他一直带在身边,所以当即便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插进那个凹进去的小孔内。
只听得喀嚓一声,盒盖应声而开。
盒子里有一封信,不,应该说,是纸条。
“这……这不是悼念亡妻之作吗?”杨东阳看完那字条忍不住惊讶道。
“是凌光和!”安十一沉着脸说完便拿着字条出门去找容止青了,杨东阳赶紧跟上。
容止青脱了外衣准备睡了,安十一带着杨东阳就这么撞了门闯进来。
“容叔!”安十一脚才踏进门就急急叫了一声,容止青躺在床上抬起身子诧异地望着他:“小十一?怎么了?”
“容叔你看看这个。”安十一回道,将容止青拉了起来,把拿纸条塞到他手里。
“这是……”容止青扫了眼那字条,一脸疑惑地望向安十一。
“凌光和写的悼念亡妻,决心复仇之作。”安十一道,字字重逾千斤。
“芸儿吾妻,为夫忍隐整二十年,如今梓儿已然长大成人,为夫最后的心愿已了……妻之仇,夫必报,后与妻黄泉相见,来世再续缘。”
“原来如此。”容止青嘴角一翘,勾起一抹笑。
“容叔,你还笑!”安十一气急败坏地吼道,这凌光和弄出的这一系列的事,是打算要取容叔的性命呢,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容止青闻言挑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