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安十一才三岁,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二伯三伯大姑姑和五叔,那时候他甚至连自己的爹爹都没见过,那时,李晓还是太子,安华也不是大理寺卿,季童还没创建秦暮楼。苏未云也还没有遇到伍相和。连影也还只是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那时,五鬼在江湖上初初露面,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仗着一身的本领在武林里为所欲为。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北疆开战,江南容家又与八王密谋造反,把中原武林整个卷进了朝堂纷争当中。李晓带着季童连影差点把命丢在北疆,容止青那时还是自由身,救了李晓等人几条命,也换得了五鬼的认同,后来李晓回京,逼着老皇帝让了位,在苏未云和季童安华连影的协助下,整顿了朝堂,清除了江湖上的大部分势力,秦暮楼也是在那时才建成的。只是那时李晓为了保护容止青在整顿期间将容止青支开了,也因此,容止青并不知道五鬼那时到底在搞些什么,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八王与容家那支残军给困住了。那半年时间五鬼疯了似地满世界找他,几乎将整个武林给翻了过来,那时秦暮楼也才刚刚起步,有很多情报跟不上来,好在季童做生意人面广,将容止青的容貌散播了出去,就这么查到了。只是当时李晓已经入了魔,将八王残党全数处死,又孤身一人闯进了容家,将容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给杀了个精光。直到后来在容家主卧地下找到剩不到半口气的容止青。
容止青还记得那时他睁开眼看到的李晓,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李晓流泪,也是因为那眼泪,所以在后来李晓说想让他陪着他,他才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只是当时,李晓那样处事留着许多隐患,容家是个大家,且不算江湖上受过容家恩惠的一些江湖门派,光光是容家的旁支也是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官宦世家的。虽说那时李晓连半岁孩童都没放过,但总会有漏网之鱼,刚开始那段时间,暗杀,下毒,耍阴谋层出不穷。李晓实在是烦了,便让季童将秦暮楼分出一半来注意容家的动静。几年下来,倒也让他找到几处可疑的地方,江州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杨东阳问,“那个李画师是在这里监视江州府啰?”
容止青点头。
“那那个什么可疑的地方,具体在哪?总不能整个江州府都是吧?要不,看你们那种对知府大人试探的态度,难道说那知府……”杨东阳说着睁大了眼睛盯着容止青,又看看同样听得认真的安十一,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不会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现在,你们算不算是自投罗网?”这是知府衙门耶!
“那倒不是,”容止青见杨东阳那表情觉得有趣,回道,“凌光和虽知道一些内情,但却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只是瞒着朝庭做了些事。真正有问题的是黑水江一带水上的一窝贼匪。”
“黑水江?”杨东阳奇道接着又死盯着容止青的眼,“听安美人的语气,你好似常年不在京城,既然如此,你在武林中转悠了这么多次,是不是也在调查着那些‘可疑的地方’,包括这次来江州?”
容止青点点头,有些意外地看了杨东阳一眼:“嗯,确实如此。”
“这么说,你调查了不少情报了,对吗?”杨东阳又问,“你来找安美人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也只是说的当年旧事而已,这些天的调查却是半句都没提到。”
容止青听这这话,饶有兴趣地对着杨东阳看了又看,然后又认真的问:“我说小子,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作我徒弟不难的。你也看到了,侍候我的人多了去了,不会让做徒弟的来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的,而且,我很厉害的,做我徒弟一点都不吃亏,我也保证你不想学的东西绝不逼你学。”
杨东阳看着容止青如此说,将信将疑地问了句:“真的?”
“真的。”容止青肯定道。
“还是不要了,”杨东阳忍痛拒绝了。
容止青再一次被打击到,有点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杨东阳复杂地盯着容止青看了一会,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让容止青吐血的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开的条件太好,谁知道是不是其中有诈。”
‘噗嗤’旁边李昶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想来容止青之前可从未被人拒绝过今天倒好,连续两次,这个叫杨东阳的少年也算是奇葩了。这样想着也不觉得杨东阳这个人顺眼了许多。
安十一听得杨东阳说这话时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容止青也只是片刻怔愣,竟也不着恼,只挑挑眉,问:“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再听我跟你姑姑调查到的结果了?”
这话一落音,三个小的立即恭谨了态度,乖乖坐好。脸色也都凝重了许多——除了杨东阳。
“你姑姑那边,你也知道,因着你姑父的关系,很少过问江湖和官府的事。差不多算是退隐状态了。所以收到消息也不比你们多多少,我是三个多月前来的江州,那时还见了玉秋儿一面,后来原本打算再逗留一阵便回京了的,但是两个月前,你姑姑派了人找到我说玉秋儿失踪了,所以我又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