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好聪明的头脑。”一声朗笑自众人头顶传来,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多了个玄色身影。
青衣人等一看清来人后立即行了礼齐拜了下去:“容主子。”
玄衣人应了声,便望向李昶,李昶别过头不看他,安十一上前用手肘撞了下他,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爹爹”。
安十一也跟着喊了声容叔。
容止青挑眉一笑,倒也没把李昶的态度放在心上,又转头看向自他现身起便一直盯着他的脸不放的杨东阳。
当年还是太子的李晓只一眼便对容止青动了情,可想而知容止青的外表有多出众了,虽然最后能在一起,那其中还发生了许多事故,但不能否认的是,容止青真的很美,二十几年前,在李晓眼里,容止青比安华美,二十几年后,在杨东阳眼里,容止青,比安十一,又美上了几分。
所以他看得目不转睛非常之专注贪婪,想着原来那天夜里,他真的真的,看见了美人。
容止青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若是依了他以前的脾气,这少年最起码得少双眼吧,只是这些年过来,他那些残忍和暴虐早就被李晓一点一点给磨平了,且这少年着实有趣的紧,何况看小十一对那少年的态度,这其中内情,真真是——妙不可言啊。
于是他抿唇挑眉,妩媚地一笑,问:“你叫什么?”
“东……东阳,”杨东阳片刻失神,回话有点结巴。
安十一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杨东阳一眼,只是杨东阳些刻全部的心思都在容止青身上,根本就没看见,而容止青,听了杨东阳的回答笑意便更深了些:“东阳,东阳,”念了两遍,又问:“做我徒弟怎么样?”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容止青是什么人?二十年前一人便将天下搅得不得安宁,那手段之狠,心智之高,武艺之强,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做小辈的所能想像的。若不是李晓早早将他拐进了皇宫,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来危害武林哟。这些年来被困在宫里,虽时时有出来做些不像一国之后该做的事,但还是会时时感到无聊,无聊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琢磨着些啥,但可以肯定的是武功更高了,说不定五鬼加起来都没他厉害了,折腾人的法子也肯定越来越多了,光看着李昶这么不待见自己的爹爹就知道了。所以要他收徒弟,那真的是件——很恐怖的事,因为他,不仅不是当师父的料,说不定还能折腾个李昶第二,或许更甚。
安十一听了这话心一紧,且不说容止青打算收了徒弟意欲何为,但,有一点是很确定的,若真做了容止青的徒弟,杨东阳的日子将会很难过。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可是容止青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安十一是着急,可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正琢磨着,便听到杨东阳,那及时回过神来恢复清明的嗓音响起:“不要。”
这下不止安十一和一干青衣人,就是容止青也难得地愣了下,呆呆地问了句:“为什么?”
杨东阳虽然眼还粘在容止青脸上,但说话却是有条理了许多,听容止青这么问,便答道:“做人徒弟很累的,由其是做美人的徒弟。”想想一个老师只盯一个学生就觉得恐怖。
安十一傻眼了,李昶幸灾乐祸了,一干青衣人却全都垂下了头。跪了大片。
只是容止青似乎并没有像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大怒对杨东阳出手。他只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李东阳又问了一句:“累?”
杨东阳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回道:“做人徒弟要尊师重道,师父累了要捶背按摩搬椅子,师父渴了要端茶送水做杂务,师父累了要铺床晒被端洗脚水。要是师父不高兴了还得任劳任怨任折腾。虽说看你这样子像是有人侍候,用不着做徒弟的做这些杂务,但是,光想想后面一条,就觉得骨头疼。我是个画师不是武夫,身子骨可经不起操,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对师父这类生物有排斥心里,而且,烦。”顿了顿,杨东阳又往下说:“由其是做你的徒弟。”
容止青不解,再问:“为什么?”
“像你这种美……男,性子高傲也许还会很暴虐,若是真的做了你的徒弟,我怕我性命难保。”眼见容止青一脸的不以为然,又要问,杨东阳忙又开口:“而且我很懒的,费工夫花力气的活可做不来。而且不划算。”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李昶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喜欢杨东阳,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真的是对极了。
安十一在杨东阳停顿时,便有意无意地挡在杨东阳与容止青之间,倒不是他多虑,只是杨东阳这个人自他认识以来就口无摭拦,他又不能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能做的只能是在他无意中得罪人之后给他当挡箭牌了,不过,他这回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哪,以他安十一如今的功力来说,一定是挡不住的。但他却又不能不挡,不管怎样,他不想再看到杨东阳口吐鲜血不省人事的样子了。
只是容止青却并不像预料的那样,他在听杨东阳说话时,神色少见地有些恍惚,事实上,杨东阳说话的神态语气甚至最后那一句,与当年那人对他说的话不谋而合,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