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他惊得瞪了瞪眼,正要喊出声,就被夜南乔挥手打断,他快步走到鬼四身边,示意他不要出声,而后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压低声音问鬼四道:“你怎么在这里?”
鬼四有些激动又有些焦躁,沉声道:“我是要请你救人的,陵安王府守卫太过严密,我们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到帝师府来一试。”
“出什么事了?”
“桑梓现在就在陵安王府,她说要去找一样东西,可是我总觉得心里踏实,担心这是隐觞玉设下的一个陷阱,故意引她现身,偏偏我又拦不住她,所以……”
夜南乔顿时了然,狠狠皱了皱眉,“桑梓也来了?”
“她来查隐觞玉的真实身份……”
夜南乔一听,脸色倏忽沉了下去,暗道一声“坏了”,鬼四的心里更加担忧起来,“怎么了?”
夜南乔道:“以陵安王的聪明和脾气,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这是一个陷阱……”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话锋一转,道:“我将他们支走,你自己能出得去吗?”
鬼四用力点点头,“不用担心我,救桑梓要紧。”
“好。”夜南乔拍了拍他的肩,将他退到屏风后面,自己则打开门出了门去。
“你还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快走!”沈泠音一脸不悦地看着那些人,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不由回身看了看,看到夜南乔打着哈欠走出来,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冲那人呵斥道:“你看,南乔又被你们吵醒了!”
夜南乔是帝师顾缘君的徒弟,这一点府中的人皆知,也都按规矩称他一声“公子”,此时见自己闯了祸,一个个面色赧然,不安地看着夜南乔,“公子,属下正在……”
“我听到了,捉拿刺客是吧?”夜南乔皱皱眉,“你觉得我院里有刺客?”
“不……”那人连连摇头,“对不起,属下打扰公子休息了,属下这就让他们撤走。”说着连忙回身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也躬身退了出去。
待他们离开了,夜南乔冲沈泠音淡淡一笑道:“有些饿了,哪里有吃的?”
沈泠音换出一张笑脸,“就知道你会饿,我亲自给你煮了粥,你等着,我去热一热。”
夜南乔但笑不语,目送着她离开之后,笑意顿时散去,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大步离去。
陵安王府后院,在迷雾林了绕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桑梓眼前的浓雾终于渐渐变得稀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待走出来环顾四周,她不由挑眉幽幽一笑,眼前便是正院的后墙。
她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翻进了正院,躲在一旁,拖过一个打理花草的小丫头问出隐觞玉的寝屋,又将其打晕,而后按照小丫头的指示朝着寝屋走去。
阿晔说过,那枚令牌就藏在陵安王府内守卫最森严、最安全的地方,桑梓思索了两天,最终断定这枚令牌就在隐觞玉的屋子里,毕竟,大邱知道这枚令牌的人并不多,而在整个王府,最重要、也最值得他们保护好的东西便是隐觞玉的性命,所以算来算去,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隐觞玉的房间。
躲在一旁伸头看了看,不出所料,隐觞玉房间的院门外果然有侍卫看守,不仅如此,他的房门外也有人守着,桑梓垂首琢磨了一番,想起临行前夜卿凰给她的东西,不由挑眉一笑,从怀里取出两颗葡萄大小的白色药丸,用力捏碎,丢到了院门口,一阵似有似无的白烟徐徐升起,那些侍卫伸头过来看了看,而后便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院子里的侍卫听到动静走过来看了看,桑梓又将另一个也丢过去,不多会儿,里里外外十来名侍卫全都倒地不起。
深吸一口气,迟疑了一番,桑梓终是没有从正门进屋,掠上屋顶绕过院墙,落在门口,四下里看了看,缓缓推开门,进了屋内。
看着屋子里的各种陈设,桑梓越来越肯定自己心中的猜疑,这里很多东西的布置与摆设都与沈延澈告诉的有关沈尧涵的一些习惯极为相似,她似是看到了一间沈延澈口中所描绘的屋子。
在屋里找了一圈,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找到,桑梓心下便断定,这屋里应该还有密室之类的藏匿之所,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番,她的目光落在陈设架上那枚光洁得一尘不染的青玉砚台上,走过去轻轻转动砚台,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响声,陈设架后面平整的墙壁上出现一扇门。
桑梓心下一喜,暗道一声“果然”,快步走进那扇门后面。
正厅内觥筹交错,一片笑谈声,隐觞玉也正举杯浅笑,蓦地,头顶上方的屋梁上悬着的一串铜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声音不是很大,也很短,一众宾客皆未在意,隐觞玉却骤然收了笑意,眼底闪过一抹森寒,随即又弯眉笑开。
他的目光落在座中一名武将模样的人身上,那人会意,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见状,一旁的褚流霆也不由变了脸色,侧身向隐觞玉看去。
没过多会儿,隐觞玉也起了身,道:“本王突然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