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好,这样自然是更好。”
夜南乔便不再多说什么,低头笑了出来。
前后不过五天时间,东宫遇袭一事便尘埃落定,闫逸方放了,元寒死了,连带着元寒手下一众左骁卫的兄弟跟着受牵连的有大半,其中十多人处死,二十余人流放,还有一大批只是帮元寒做事、却至今不明情况之人打了一通之后,驱逐出幽州,剩下的则是一些有一两件事被不慎牵连其中、并未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一部分赶出左骁卫,一部分则留了下来,只是原本的官职悉数被撤,新换了一批人。
其中不乏像夜南乔这般从左卫调过来的人手,左骁卫的两位将军,一位是从左骁卫中提拔上来,一位是从右领军卫调过来的中郎将提拔成将军,下面的中郎将、司阶以及中候等也全都换了一批人,左骁卫此番可谓大换血,把所有人都震慑了一把。
这样的结果大家心照不宣,并不多言,毕竟是沈熠亲自插手过问的事,谁也挑不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来。
经此一事,京中总算是平静了些时日。
初十一早,京中收到北疆的加急信函,澈王大军已经抵达北疆,只怕信函传回京的时候,已经与北疆异族的兵马交上手了。
只是,这样的平静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老百姓的安稳年很快就被一首诗打破。
一首诗,一首情诗,一首男人写给男人的情诗。
前面的几句都还好,看不出什么来,表达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人的爱慕之情,直到最后一句“吾愿求凤不为凰”,让有心之人豁然明白过来。
众人皆知,凤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能写出这等诗的人自然是个文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而今却是求凤不求凰,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回宴城的小孩子都会念这首诗,尤其是最后一句,反反复复念个不停。
紧接着,城里便又流出一个传言,这首诗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而且最初的那张纸上的印的正是沈君珞的私章。
换言之,这首诗是沈君珞写的。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想起去年刚刚平息的太子断袖一事,所有人也都觉得,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这是怎么回事?”看完卓成递来的字条,沈熠大怒,挥袖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沉着脸色看着卓成,“这首诗……到底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卓成慌忙上前来道:“回禀圣上,已经派人去查了,初步的判断是有人趁着年关,众臣不朝之时,故意将这首诗教给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让他们到处去念,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在整个回宴城中传开……”
“是谁!是谁把这首诗教给他们的?”
卓成小心翼翼地摇摇头,“源头还在查,只是,一开始听闻这首诗的都是些刚刚记事的小孩子,连……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这首诗的,都说是听到身边的小伙伴这么念叨,他们也就跟着念叨开来,还说是念了这首诗,有人给糖吃……”
沈熠脸色霍地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凝眉想了想,长叹道:“傅盛!”
卓成一愣,“傅盛?”随即他像是明白了沈熠的意思,连连点头,“奴才想起来了,傅盛死之前曾经说过自己手中有关于太子殿下的秘密,这个秘密若放了出去,会对太子殿下不利,还说什么……什么一旦他死了,就会有人放出这个消息……”
说着,他抬眼向沈熠看去,“傅盛刚死的那段时间,一直悄无声息,并没有什么对太子殿下不利的事,奴才还以为……还以为傅盛只是随口说说,现在看来,只怕这首诗……”
“查!”沈熠气得浑身微微发抖,伸手指向殿门外,“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朕就不信找不到传出这首诗的人,朕不管他是傅盛的人还是什么其他人,胆敢造谣太子,意图毁了朕的承国,朕灭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