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以。说吧,你方才说他不出一文钱是何意?”
云儿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听说,他……他是傅大人的堂兄,妈妈交代了不允许跟他提钱的事儿,而且他有什么要求都要顺着他,一定要……要把人伺候妥帖……他来漪澜坊这么多次,也从来没有出过一文钱……”
夜卿凰眉峰一挑,轻声将傅白和傅盛的名字念叨了两遍,而后摇头笑了笑,“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他们都姓傅,本以为只是个巧合,却原来是堂兄弟。”
玉立沉声道:“傅盛是闫逸方的至交,听闻当年绮春阁事发之后,他已经在闫逸方的引荐下成了矅王的人,这傅白……”
他没有把话说完,夜卿凰却早已了然,挑眉冷冷笑了笑。
听到闫逸方的名字,云儿神色有些异样,欲言又止,夜卿凰道:“继续说下去。”
云儿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闫逸方闫大公子也曾去过漪澜坊,不过……不过闫大公子似乎并不认识傅白,而且……而且也从未听他和傅大人之间谈起过傅白。”
“傅白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别的事情?”
云儿摇摇头,“他从来不说他自己的事儿,每次随口问起,他都说是在外地做生意,偶尔回京,其他的便不多说……这位姑娘,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些,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她颤巍巍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夜卿凰也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如她所言,傅白这种人既是能在回宴城中一藏就是五年不出,又怎会蠢到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一个她?
这么想着,她挥挥手,对玉立道:“放他走吧,记住,派人把她和她的家人送出幽州。”
玉立看了看旁边的凤兮阁弟子,示意了一番,那人即刻会意,带着云儿离开,而后玉立转向夜卿凰问道:“副阁,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云儿姑娘,难道就这么让她走了?”
“不走,你难道准备留着她一起过年?”
“不是……”玉立忍不住笑着摆摆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是觉得她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轻易让她走了,是不是……”
夜卿凰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弯眉笑了笑,“谁说她没说什么?她不是告诉我们傅盛和傅白的关系?而且看样子,知道他们之间这层关系的人并不多,漪澜坊的鸨母算一个,她算一个,其他人……”
她没说完,只是摇摇头。
玉立看着她脸上的清冷笑意,忍不住问道:“副阁,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傅白现在身在何处了?”
夜卿凰道:“肯定还在城里。”
“为何?圣上不是事发第二天中午才下令捉拿潜月门余孽吗?那……那傅白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夜卿凰摇摇头,“你也太小瞧珩王了,你以为当晚刺杀之事发生之后,还有什么可疑之人能安然离开回宴城?”
玉立一惊,“副阁的意思是,其实早在事发当晚,珩王殿下就已经下令封锁了回宴城?”
“即便没有封锁,至少也派人守住了城门,所以他才不急不忙地一直等到审出结果,第二天才进宫面圣,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事发之时,那下令刺杀陷害他的人在城里,那事发之后,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如今那些潜月门的人已经招了,事发当晚傅白就在城内,就是他亲自下令行动,所以现在,傅白肯定还在回宴城。”
“那为什么清王殿下和珏王殿下派人里里外外找了两天,一点线索都没有?”
“因为傅白现在藏在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副阁说的是……傅盛的府上?”
“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怎么试?”
夜卿凰凝眉沉吟半晌,她得想一个既能让人信服、又不会把夜家牵连其中的两全法子。
正想着,桑梓匆匆而来,神色有些凝重,甫一见到夜卿凰便从腰间取出一张字条递给她,“副阁,有人在查三年多前郑聪被杀一事。”
夜卿凰微微蹙眉,打开字条看了看,不由轻呵一声,“夏齐勇?”
玉立一愣,“户部尚书夏齐勇?”他说着看了夜卿凰一眼,“那不是郑聪的舅舅吗?”
桑梓点点头,“属下刚刚得到消息,虽然当年刑部已经断定是绮春阁的杜妈妈下毒毒杀郑聪,可是夏齐勇一直都认为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认定其中有诈。只不过刑部尚书李维风头顶着冉家和清王两顶大山,夏齐勇不敢轻举妄动,矅王那边也不想因为一个郑聪而与两位兄弟闹得不和,并未替他出头,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夏齐勇自己在查。”
“那他都查出了些什么?”
桑梓略有些迟疑,看了玉立一眼,垂首道:“有人看到那晚你们离开之后,朝着须弥山庄的方向而来。”
夜卿凰微微敛眉,看了看玉立和桑梓,桑梓继续道:“听说,其实那天晚上夏齐勇就在绮春阁,只不过碍于他身份的缘故,所以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