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轻咳两声,方道:“
你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根本用不着再往沙漠里跑。”
“我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云轻舞歪着头,对他之言似信非信。
宫衍寵溺地看着她,目中神光似水温柔,语声低沉而富有磁性:“那可不是我说的,是你本身威名赫赫。”
“嘴巴真甜!”云轻舞笑道。
宫衍喉中发出低笑:“吃了一窝蜂蜜呢!”
云轻舞闻言,“咯咯”笑出声,道:“越来越厚脸皮了。”顿了下,她收起笑声,又道:“回京后,你可得好好封赏绝、秦鸿他们几个。”
“自然是要封赏的。”宫衍颔首。
夜幕落下前,两人骑马返回大营。
云轻舞的直觉向来准确,前些时日的某个夜里,自高句丽那边的一处山脉中发出的两声撼天动地的巨响,正是宫澈的魔宠和云轻雪的妖寵出现在这人世。没有任何悬念,那两只兽寵就与它
们的主子得以相认。
有兽寵相伴,云轻雪的心情依然阴郁,尤其一想到有女人生下自己心心爱慕之人的姿势,她的心就如同被万蚁吞噬,痛得无以复加,也因此,她恨那生下宫澈子嗣的女人,于是,她背着宫
澈,与红萼偷摸返回京城。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边城当日,宫澈亦动身往京城而行。
而他之所以没有顾忌地能回京,源于半月前他向宫中递了份回京养伤的折子,文帝在看到那道折子后,思量再三方作出批复。
百济、新罗、高句丽皆覆灭,而宫澈在攻下三国中所立的战功,捷报中有提到不少,文帝即便再有想法,但儿子在战场上受了伤,需要返京仔细调养,他这个做父皇的总不能一口回绝,任
其在恶劣的环境中由着伤势恶化?
如此想着,文帝禁不住心软,加之太后的身体在他授意下,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便有了他提笔在宫澈递回京的那道折子上批复的“允”字。
窗外月色如银,绿漾挥退身边伺候的婢女,而后抱起儿子爱怜轻柔地亲了口,就在这时,屋里蓦地出现两抹纤细的身影,抬眼看去,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袭向她心头:“你……你们
想干什么……”她脸色煞白,牙齿打颤,抱紧怀中的儿子慢慢往牀边退,好尽可能地远离危险。
是的,是危险,在她眼里,这两个蒙着面纱,凭空出现在她屋里的女子,看起来甚是危险,尤其是那身穿白裙,眸光如如毒蛇,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的女子,比之那穿红裙的还要危险十倍、
百倍。
屋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与此同时,气氛也紧张、沉闷得令人感到窒息。
半晌,红萼嘴角动了动,低声道:“公主,你还是再想想吧!”
“再想想?我再想想什么?”云轻雪盯着绿漾,眸光冷厉而阴毒,一字一句道:“你看看她,既卑微又下.贱,怎配给阡陌哥哥生儿育女,我要她死,要她生的孽种一起死,只有这样,才能
抹去她带给阡陌哥哥的污点。”
绿漾双腿打颤,吓得想大喊出声,可是喉中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很难发出声音。
要她死,她给王爷生的儿子是孽种?
那穿白裙的女子凭什么这么说?
她是王爷的侍妾,为王爷生儿育女是她的本分,怎就被说得如此不堪?
由于恐慌过度,绿漾不由自主地收紧臂弯,以至于怀中的孩子吃痛,从睡梦中哭醒。
“我……我是王爷的侍妾,我怀中的孩子是王爷的子嗣,你们……你们要是敢对乱来,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为母则刚,听到孩子的哭声,绿漾强作镇定,边轻拍儿子的襁褓,边瞪
向红萼和云轻雪道。
“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阡陌哥哥根本就看不上你,更不会认你生下的孽种是他的子嗣。”云轻雪的声音很冷,随着音落,她抬起右手,登时,屋里遍布杀气,而绿漾这时渐渐双脚离地,
只觉死亡的气息正在一步步逼近自己,她想挣扎,奈何整个人像是被某种诡秘的力量束缚住,让她难以使出气力,至于呼救,更不可能,因为她喉中再度无法发出声音。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滴落,她脸上满满都是痛苦,须臾后,五官呈狰狞装,整个人也变得枯瘦干瘪。
目的达到,云轻雪方收手,鄙夷地瞥了眼绿漾母子的尸体。
“走,我要那些卑贱的女人全都死。”说着,她转身走出房门,红萼紧跟其后。
想着府中诸人已经歇下,宫澈回到王府并没弄出大动静,可就在他一脚跨进前院的时候,女子惊恐至极的叫声划破了夜的静寂。
“出去!你们出去!来人啊,有刺客!”
刘氏张开双手,护住身后的摇篮,眼里写满恐和不安,可饶是这样,她仍定定地站在女儿的摇篮前面,护住女儿不被眼前这眸光阴狠的女子伤害到。
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