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是骗子,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她……她怎么敢……她怎么敢骗他这么长时间,怎么敢什么都骗他?
喜欢是假的,爱慕是假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所有的一切,全是假的,而他,却还找借口,为她开脱母亲信中后半段提到的那些事儿,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杨氏是在胡诌,认为那什么美人局不存在。
哈哈……
前一刻他的自以为是,这会儿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仅被个柔弱的女子玩于鼓掌之间,还帮人养野种,一养就养俩,现在想想,世上只怕没有比他更蠢的男人了。
“你……你都听到了……”女子闺名苏梅,就是梁渊爱在心底的那个女人,就是他曾经英雄救美的那个女子,就是不顾路途遥远,不顾危险来寻边城寻他的那个人儿,这一刻她无措,不知该如何收拾眼前的局面。
她口中的晖哥哥,姓秦名晖,此时脸色煞白,周身颤抖地站在她身侧。
“大……大驸马……是苏梅勾.引我的,我……我一直以来都只视她为表妹,从未对她有过其他的想法,大驸马,我……”在梁渊森寒、迫人的气势威压下,秦晖双腿一软,没出息地跪倒在地,颤声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苏梅身上,以免梁渊取他的命。
“晖哥哥……”苏梅的身子晃了晃,顷刻间泪流满面,捂嘴望向秦晖,看着这个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你……你怎能这么说我?”秦晖哪里理她,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希望梁渊能放过他。
对上他惊恐害怕的目光,梁渊嘴角勾唇抹嘲讽的弧度:“他很好?”阴鸷的眸子挪至苏梅身上,他语气加重,重复道:“回答我,他很好?”他的目光,及他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无不刺得苏梅难堪。
“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嗯?”
阴鸷的眸光再度挪转,落在牀上熟睡的小男孩身上,梁渊眉梢上挑,静候眼前这虚伪到极致的女人作答。
苏梅嘴角噏动,眼里泪水滑落不止:“相公,我……我……”没等她道出后话,梁渊语声冷冽,骤然截断她之言:“该叫我什么?”苏梅身子又晃了晃,手扶着高耸的腹部,不自已地后退两步:“驸马……驸马爷……我,我……”
梁渊再度冷声截断:“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驸马爷,奴婢……奴婢不想欺骗你的,可奴婢当初也是没法子啊!”他不是喜欢她,很爱她的么?为何此刻不能对她多一点包容,又或是对她态度稍微好点?是,她是不对,是不该骗他多年,更不该背着做出……
苏梅声音哽咽,神色好不凄楚,就他这几年对梁渊的了解,她觉得对方就算知道事情真相,不说完全原谅她,但也不会用如此冷厉的眼神看她,更不会对她露出嘲弄的笑容。
是她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吗?
还是说他和地上跪的那个人一样,对她其实也没什么真感情。
“你说我是杀了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然后再杀了你们的孽种,还是留你一命,只把这如狗一样的男人和他的两个孽种杀掉?”梁渊这话一出,苏梅边护住自己的肚子,边往牀边挪动,她怕,怕男人怒极之下,当真说到做到,一剑杀掉她的孩儿。
至于那已经和她翻脸的男人,她是真的已经伤心透顶,所以,他的死活她不想去理会。
“你不在乎他的生死?”梁渊目光如锥,盯向秦晖,问苏梅。
苏梅眼角泪水滴滴滚落,求道:“驸马爷,奴婢求你放过奴婢的孩子,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不是有意骗我?那就是故意了。”
“不,不是,奴婢……奴婢也是被迫无奈啊!”
“被迫无奈?”梁渊嗤笑,心却痛得无法自抑,对她,他是付出了真感情啊,对她生的孩儿,他也是用心来疼爱的,熟料,今日却让他知道,女人是在骗他,而他还蠢钝的帮人养孩子,这听起来多么讽刺啊?“是我逼.迫你的吗?是我强求你跟在我身边的吗?当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一刻,你难道就没想到和我牵扯上关系,会给我造成怎样的影响?你敢说杨氏那个贱.人让你接近我,用你编织的柔情毁掉我时,会出现何种后果?”
“好,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和我这几年相处,我对你不好吗?”
苏梅泪眼中有歉疚,有懊悔,有自责:“驸马爷对奴婢很好,是奴婢对不起驸马爷。”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我既然对你很好,为何你还要这般羞辱我?”梁渊提不上前,一把箍住她的下巴:“说,我既然对你很好,为何你还要如此羞辱我,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没脾气的,亦或者我是个窝囊废?”语罢,他猛地收手,苏梅猝不及防间没站稳,跌坐到牀上,而下一刻,她就看到梁渊手握长剑,直刺向秦晖胸口。
一切来得太快,快到秦晖没有做出反应,快到她尚未惊呼出声,秦晖跪在地上的身子已倒在血泊中。
他双目大睁,死寂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恐惧。
梁渊一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