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不确定,皇帝怒(2 / 4)

幼时早慧,且特别懂事听话,听从魔后和白夫人之意,和白子归做朋友。那时,白子归对他与对同龄人一样,避着他,不愿与他说话,然,他不气馁,时常出现在将军府,秉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山。’的原则,他最终成为白子归唯一的朋友。而白子归的性子外冷内热,一旦有人走进心里,可想而知对他的感情世界造成怎样的影响?继而不难想到,他明知自个身体状况不好,却还是设法来人世寻找好友。

至于他之前偶尔在玄一面前露出浅笑,这应该与他没有忆起往事有关。

“不知云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白子归与云轻舞四目凝视,没有作答,反问一句。

“没什么,白公子不愿说……云某不问便是。”云轻舞无所谓地耸耸肩。

眼前这人,许是身体之故,墨发没寻常人来得乌亮,却柔顺至极。丝丝缕缕落在肩头,顺势而下,宛若流瀑一般。他的脸比之她在宁溪镇见到时还要消瘦,且相较于那会还要苍白。气韵超然,容颜不难看,但是他的目光和她之前见到的明显有所不同——冷漠、空清。

里面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岁该有的空清,仿若早已看透俗世纷扰。

快乐似是与他无缘,不管多么快乐的人靠近他,都难以让他感受到自身的愉悦,且不仅如此,那人的快乐还会随之湮灭。

他身形消瘦,一袭白袍着身,在透窗而来的风儿吹拂下,袍摆轻轻荡漾。

看着这样的白子归,云轻舞心里禁不住喟叹:“他很难有朋友吧?不,他有的,宁王不就是他的朋友么……”她的眸光像是能看进人心底,又好像极其熟悉,难道这位云公子真得是蝶儿?白子归眸光微闪了下,状似不经意地错开了她的视线。

“你的身体很糟糕。”

云轻舞走近他。

白子归挪回目光,看她一眼,目中神光没有半点波动:“我……”他想说“我清楚”三字,却不料,喉中蓦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点点鲜血从他唇角沁出,在他宽大飘逸的袖摆上立时蕴染出朵朵凄艳的夭红。

云轻舞皱了皱眉,仔细地看着他袖摆上的‘落花’。

“子归,你没事吧?”宫澈语带关切,急声问。

他又咳血了……

倘若继续咳血下去,生命怕是很快要走到尽头!

“轻狂……”这是他的至交好友,为寻他,才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人世,他不能不管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命留在这人世。宫澈注视着云轻舞,眼里写满恳求。

云轻舞没有看他,而是给白子归一个笑容,道:“我……可以医治你。”

白子归愕然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他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似是只要声音稍微大点,就能惊动他脆弱的心肺:“我本身就懂医,没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顿了顿,他续道:“我估摸着我的心肺怕是已经逐渐烂掉,治不好的。”

他眼底的冷色被一抹苍凉取代,好似很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我……可以治好你……”在前句话的基础上,云轻舞多加了一个字,她观察着白子归脸上的表情,出口之语虽缓慢,却没有不带丝毫犹豫,冷静而决断。白子归错愕地看着她,云轻舞却又道:“但我并不想医你。”接触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她的心微微一紧,就像是她若不出手为他诊病,是犯了莫大的罪过。可是,谁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他若是梁相口中的白子归,而她又是轩辕一族的后人,是轩辕前辈的嫡亲孙女,那她一时间的心软,于轩辕一族来说岂不是强烈的讽刺?

人家施计覆灭了你的家族,你却傻乎乎地替人医病,只怕是圣母才会如此做吧!

圣母?她显然不是圣母,她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之人,然,心中刚那一刹那间的动静,还有他那极少流露情绪的眼眸,就像魔咒一般困着她。云轻舞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化着,他是谁?他究竟是谁?为何能牵动起她的情绪?

她是凉薄的,不是她在乎的人,很难走进她心里。

“轻狂……”月明泽目中神光关切:“你……”没等他道出后话,云轻舞摇摇头:“我没事。”说着,她将目光挪回白子归身上,跟着从袖中掏出一粒馨香四溢的乳白色药丸:“这颗药能 控制住你的病情,不会让你再咳血,你服下吧!”

白子归没有伸手去接。

“给你的你就拿上。”将药丸塞入他手中,云轻舞定定地凝向他:“当着我的面服下。”她之言不容置喙,白子归眼神微动,机械地将那药丸塞入口中。云轻舞清楚自己炼出的丹药皆入口即化,因此,见他把药丸服下,眸中神光骤然变得清冷:“白子归,我不知我为何会给你这颗药,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一旦让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白子归,我定会亲手送你上路。”

“云……云公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就是那个白子归?白子归身子紧绷,面部表情僵硬,直直地看着她。

云轻舞没有解释,只是深望他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