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娥、绿鸳回屋上药,收拾爽利后,便到小厨房端了饭菜返回正屋。
“太子.妃的病快好了?”
听到绿鸳的话,林庶妃先是一怔,转瞬便淡淡地出言确认。
绿鸳点头:“听说一大早就传开了,这会子整个宫里怕是都已知道。”
“这是好事,不过,殿下只怕和之前一样,不允旁人接近太子.妃。”东宫怕是要变得热闹起来了,不对,应该是东宫长期以往的平静,在昨日,对,就在昨日她落胎那一刻,已经被打破,已经开始变得热闹。
雪侧妃……
皇后……
清清冷冷,与世无争的郑侧妃……
还有能力不够,却又不甘认输,想要强出头的姚庶妃。
她们将会搭起一座怎样的戏台?
哦,差点忘了,品性看似木纳,不善言语,实则和她一样颇具心思的宋庶妃,如果未从她昨日落胎的事件中有所警觉,少不得也会在戏台上客串一番。
林庶妃思量着,眸中神光复杂难辨,她觉得自己不该将有殿下撑腰的太子.妃排除在外。
戏台搭建好,唱戏的人多了,戏文才好看不是?
而她,一个失去所有,后半辈子只能守在角落生活的可怜女人,除过安静的看戏,还能做什么?
认命,只是安静的看戏?
不,她做不到!
被人害得落胎,被人害得再无做母亲的机会,被人害得没了期盼,要她如何忍得,如何不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失血过多,伤了身体根本,未来受孕的可能几乎为零。
昏迷中,太医说与太子的话,隐约间她有听在耳里。
那一刻,她想努力睁开眼,想要喊出“殿下,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句话,奈何无论她怎么努力,如千斤重的眼皮子就是睁不开,嘴里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太子.妃心性单纯,殿下自然是要多加保护的。”绿鸳的声音无疑拉回了林庶妃的思绪,她嘴角漾出抹若有似无的笑:“是啊,太子.妃个性单纯,若是没有殿下爱护,日后恐怕少不了被麻烦缠上身。”
绿娥这时低声道:“主子,奴婢之前听说太子妃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林庶妃被她扶起,背靠软枕坐好,道:“太子.妃如何,不是我们可以非议的,以后不许再谈论太子.妃,听清楚了吗?”
“奴婢听清楚了。”绿娥 、绿鸳恭谨应道。
林庶妃抬起头,看不出情绪的眸子从她们身上缓缓掠过:“昨日的事都别再放心上了,日后我们就关起门过日子,莫随意外出走动。”绿娥、绿鸳点头。
按照常例,巧香和流云在宫衍晨醒离开内殿后,开始进行打扫内殿。
“流云,主子就要回来了,我好高兴。”
“主子真过分,出去玩儿每次都不带上咱们。”
“不过,我一点都不怪主子。”
巧香手里攥着抹布,边擦拭面前近乎和她一般高的青瓷花瓶,边眉眼含笑,絮絮叨叨地说着,可长时间过去,听不到流云搭话,她不由撇嘴:“流云,你最近怎么搞得?总不喜欢搭理我,还有,你以前可从来不发呆。”
说着,她转过头,就见流云望着内殿门口,仿若完全没将她的话听到耳里。
眸光闪了闪,巧香秀眉微蹙,问:“流云,你该不会对殿下动了心思吧?”
“你……你说什么?”
流云身子一震,瞬间回过神,回头盯着她,神色间微不可见地带了丝慌乱。
“被我说中了?”巧香不是个特别心细的,但只要是和她家主子有关的事,或物,她就会身不由己地多留几分心神,看到流云现在的反应,她的眉儿愈发蹙在一起:“最近你总有意无意地偷看殿下,而且当殿下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后,你都迟迟不见回神,流云,你对殿下如此上心,我没说错吧?”
“我……我没有……”流云错开她的视线,提步行至一旁,自顾自地开始擦拭身边的桌椅。
巧香看着她的背影,半晌,道:“我希望是我看错了,也希望是我多想了,可你近来真的特别反常,你知道吗?”流云不语,她接道;“东宫里今个传开主子的恶疾正在好转,你似乎一点都没感到高兴。”
“我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
流云转身看她一眼,脸上表情平平淡淡,道:“殿下每日忙政事,我见他脸色不太好,担心他会不会是病了,就不免多看两眼,可我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便一直没有上前问询,没想到却被你误会成心思不存,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真是我误会你了吗?”巧香歪着头打量着她:“你我相处时日不短,之前你虽也不喜言笑,但和我在一起,偶尔也是开玩笑的,可近一个月来,我时常觉得看不懂你,也不见再和我凑在一起说笑,有时候我会禁不住想,你该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她这话一出,流云没于袖中的双手顿时收紧,瞪着她道:“你才被掉包了呢!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