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但仍属于步战序列的马背兵团成员们,不解地纷纷跳下战马,让凯隐得以第一次亲眼看到他们护送的货物。和密报所说的一样——包裹在锁甲和粗布中,绑在一匹健硕的芬多沙驹的背上。
目光移开,凯隐还想再细细挑选一下目标,却被从不认为耐心是一种才能的奈久里打断。后者毫无谋划地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而总是会在挑选目标的时候仔细斟酌的凯隐,则优先瞄准了先锋首领,让他倒在了自己的剑下,然后是军官……
甩了甩血水,他回头看向那匹芬多沙驹,但上面的镰刀竟然不见了?
不!
他早已自断后路,没有了失败的余地!
“凯隐!”停不下挥刀斩杀的奈久里大喊着。“身后!”
一名诺克萨斯士兵绝望之下打开包裹,放出了他们最后可以一试的武器。红色的独眼凶相毕露,散发着怪兽般的狂怒。而那名士兵的双眼飞速地失去了灵光,对着本是牺牲自己而去保全的战友们狠毒地挥舞手中的兵器。他已然无法控制自己,只徒劳地想要抛下手中的巨镰。
传闻,是真的!
那名士兵的血肉之躯正在被暗裔的力量腐化,在剧痛之中扭成一团。凯隐再次唤起暗影魔法,稳稳地扎进了挣扎着的敌兵体内。在极短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这不朽之存在眼中的世界,目睹了它上千年间制造的痛苦——折磨、惨叫和哀嚎。这是轮回不灭的死亡,而它是最纯粹的邪恶,必须将其阻止。
思绪电转之间,它从那名诺克萨斯士兵残余的身体中破膛而出——士兵的血肉早已扭曲成了鳞片森森的一团硬壳,现在更被打碎成了无数黑色的碎片和晶尘,剩下的只有巨镰。
最关键的,它的独眼已重新闭合。于是凯隐伸出手去,而这时奈久里也处理掉了最后几名敌人。
“兄弟,停下!”他一边大喊,一边揩去刀上的血水。“你在干什么?你看到它的能力了!必须摧毁它!”
凯隐看着他。“不。它是我的。”
两名影流弟子一步步靠近对方,谁都不肯后退。城市边境线的另一侧,警钟开始轰鸣,时间不多了。
奈久里将手中的刀反握。“想好了吗,兄弟?”
便在这时,巨镰对凯隐说话了。这声音好似是只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但奈久里瞪大的双眼说明,他也听到了。
“谁才是够资格的人?”
动作更快的凯隐所唤出的影手,抓住了那柄巨大的兵器,将其举上夜空,旋转着落入他恭候多时的掌中。
他感觉,这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乎他与它从未分开过,似乎他生来就在等候着它。他流利娴熟地挽了几个花儿,随后横刀指向奈久里的咽喉。
“放手做吧。”m..,。